对我那一段历史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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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著/郝树声
  缩写/佚名
  
  1
  
  按照县里的惯例,任命干部时,安排到乡镇或各单位的正职必须由县委书记亲自谈话。副职呢,由抓组织工作的县委副书记或组织部长谈一下就行了。其实,只有一把手给你谈话交的才是实底儿,那两位只不过是打打官腔,提提要求,勉励几句罢了。所以,正月初八上午组织部办公室通知我去见老吴(我们私下里喜欢这样称县委书记吴国栋),是一个必然的顺理成章的过程。
  我是老办公室人员,算是老吴的直接下属。所以,他对我并没有寒暄什么,一坐下来,就开了腔,推心置腹又语重心长。最后交代带有提醒的意味说:“伙计啊,叫你去的灌河镇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个镇从外边听起来还可以,但内部也存在不少问题。我只嘱咐你一件事,就是不要评价前任的功过是非,只要按照县委的工作思路,结合自己的实际干就行了。”
  我的前任曲广远书记现在当上了本县的副县长,但是“不要评价前任的功过是非”的叮嘱,显然不只是因为他现在是副县长。
  和吴书记谈话后不几天,曲广远托我的副手、法人代表、一镇之长刘春亭给我交代一下,说他要跟接任的弟兄在一起吃个午饭,互相交流交流、沟通沟通。
  这顿饭是非吃不可的,我和他既是继任的关系,又是老伙计了,我们同在县委办公室工作过,他进办公室的时间,要比我早一些,我们差不多同时当上县委办公室的秘书。他的机遇比我好,很早就被县委选拔到第一线,先在红庙乡当上了乡长,后来又接了红庙乡党委书记,后对调到了灌河。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在乡镇企业上就搞出了大名堂,脱颖而出,当上了副县长,给我腾出位子来。
  照理我应该感谢他,因此他请客的意义就不同寻常了。官场上都懂得,前后任之间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交接,但总有一些不足与外人道的东西需要衔接一下。
  席间,我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酒酣耳热之际,广远拉我出来,亲切地握着我的手,用了一句到现在我都认为很精美的语言:“老弟,你可得对我那一段历史负责啊!”我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忽然想起吴书记不让评价前任功过是非的嘱咐来。
  
  2
  
  说负责还真的就负责了,而且一来还不是一件事。
  一个周五下午,我就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从外县打来的长途,说是我们这里的滑石粉厂的一个叫冯根的会计,因为卖血晕倒在他们医院里,正在抢救!他们辗转找到镇党委书记办公室的电话,要我们马上派人去。一个是县纪委吕士敬书记那边的电话,说吕书记周末要来灌河休息,要我在机关等他,说完事以后再找个水库钓钓鱼,放松放松神经。
  我这里本来就是纪委书记分包的,所以对于吕书记的到来,并不觉得意外。但点名要我在机关等他的情况还没有过,这不得不讓我神经一跳。不过也没有多想,立即打了个电话给企业办主任马万通。
  又急又恼的企业办主任马万通,带着醉得像病鸭子一样的滑石粉厂厂长宋振州,来到我的办公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
  我皱着眉头,问万通知不知道他们厂的情况,万通说:“他们厂早已停产,外边可能还欠他们一点老陈账,我们估计冯根是要账去了。”我说:“要账也不至于卖血呀?”
  万通分析说:“据说冯根这个人挺老实,这样办说不定是没有把钱要到手,带去的钱也花光了。”听了这话,我感到很寒心,也很心急,安排马主任亲自去接冯根。
  我的前任曲广远在灌河镇的时间总共不到三年,他能够一下子当上副县长,沾的就是发展乡镇企业的光。
  但给我这个下任留下了很高的工作“茬子”,除了这个滑石粉厂外,还有四个金属镁厂。这些厂开始还可以,可不久就全部停产倒闭。而更重要的是这几个厂,占了老百姓的耕地,向群众许了不少口愿无法兑现,发不了工资,结果是苦了那些烧火炉的职工,只肥了极个别人,一个个留下了一屁股难以擦净的青菜屎。
  也就是在这个关头,市委组织部开始考核曲广远。为了配合这一关乎领导升迁的大事,各厂都在那几天里重新点火,一颗政治新星从灌河镇升起在范城县天空。
  说话间,吕书记就到了,刘春亭镇长和平奇、春跃、振山这些主要头头围了一屋子,吸烟喝茶扯一阵子闲篇之后,吕书记漫不经心地说:“你们忙去吧。”大家就知趣地走了。
  吕书记对我说:“振宗,广远在灌河工作了两年多,力度大,成绩突出,不可避免地得罪了一部分人。几个月以来,市委、市纪委以及吴书记、我和县纪委收到了不少告状信。这些信多数是匿名的,一些还是署名的。信中反映了广远同志大量的经济、作风方面的问题,有些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有根有据,言之凿凿,不像是凭空捏造。我和吴书记议了一下,意思是让你们先自查自纠一下,矛头不要对准广远,摸出一个大轮廓,咱们再细致地分析一下,梳梳辫子,好对上对下有个交代。吴书记特意说,相信你会处理好的。”说毕,把一沓子上访信件交给了我。
  一席话,说得我心头沉甸甸的,脊背冷飕飕的,心里一时想的不是广远老兄,而是对当官瞬间产生“绝望”的念头。这些人不是“秋后算账”,而是年后算账,年后算账啊!
  我粗略地翻看了一下这个 “火药包”,主要是看署名情况,却没有看到一封是署名的,一下子就明白了领导们的良苦用心。上级把矛盾推给了下面,本不该我做的事情,由我来做,有一点闪失,就是祸不是福啊。
  
  3
  
  送走吕书记以后的几天里,我反复看了这些材料,从这些歪歪扭扭的字里行间掂量它们的分量。憋了一肚子气,心里抱怨吴书记,你说过不让我“评价前任的功过是非”,就不该把这个“酱罐子”扔给我叫我作难。
  也不知吸了多少包香烟,我忽然从“不评价”三个字产生了电光石火般的灵感。这个事情又不能与人商议,我就自己首先从已经了解到的机关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入手,把大院内外上、中、下层的各色人等排了队,从而发现,尽管广远在任时得罪了几个“掉蛋货”,但真正得广远底细的人也不会太多。署名信件肯定是愣头青干的,那些工于心计的人,一定不会在告状信上赫然列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从信件上的内容分析,无非是建厂中和搞矿山发包时收受贿赂,机关财务不清,特别是计划生育多子女费管理混乱,此外还有男女关系等等脏唐乱宋的事情。
  吃透了情况,就有了办法。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上推下卸,敷衍塞责;我就来个避重就轻,文过饰非。总之,雷声不能大,雨点更不能大。反映出来的东西,只查共性,不查个性。如收贿问题,乡镇是没法查清的,作风问题更不能去查。联想到计划生育办公室花钱如流水,我心里本来就焦躁,那就借此机会整顿一下,把这里当成“替罪羊”吧。
  思虑成熟以后,我只给纪委书记牛振山交了底。然后开了个书记办公会,说吕书记来时,给了个批件,要求把前两年计生办的财务账目清理一下。这件事,涉及前两年的工作,尤其是可能涉及前任领导,你们几个原来在任的同志回避,春亭当镇长不久,也没有介入计划生育工作,也要回避。这样做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你们都没有分管过这一块,免得你们得罪人。
  大家心照不宣,就各行其是了。我要振山从农经站和财政所各抽了一名会计,会同抓计划生育工作的党委委员赵飞鸿、计生办主任一起把1994年、1995年的财务清理一下。原则问题由我把关,具体问题你们处理,有了疑问就及时向我汇报。要求明确以后,大家分头去做就是了。
  也就在那几天,县委就开始对全县工作进行安排。这次吴国栋把前任书记以工业作为工作重点,转变到以农业为重点。这也是人们常说的“一个将军一个令”,好听一点的说法是,新的领导上任以后,“战略重点必然转移”。
  吴书记作出的英明决定,是在全县实施“爱民富民工程”。据说,已经成市政府领导的前任书记听到这个消息,哼了一声说:“花架子工程。”
  在这个会议上,我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官场中的厮杀,跟武打小说上的“太极拳”一样,绵绵软软,刚柔相济,外行人看不出门道,内行人深知其奥妙无穷。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将军一个令,是为官千古不变的套路。我也在思索,广远兄大抓乡镇企业,走上了坦荡的仕途,我到底该怎么办?
  吴书记对我这个新手,大约是不太放心,专门找到我谈话,没有问我去以后的情况,只是问我有什么打算。我总不能按照镇党代会、人代会的官样文章回答,又没有明确的思路,就模棱两可又信誓旦旦地说,我想好了,四句话:“跟紧拍子,带好班子,想出点子,干出样子!”老吴对我的这四句成套的空话感到非常满意。
  
  4
  
  县委吴书记放弃抓工业,设计出“爱民富民工程”,确实引发了我一些大政方针方面的思考。
  我们大家常常看到,一些报纸上经常深恶痛绝地报道,说有的地方只要换了领导,新上来的人为了快出政绩,上了任就要另搞一套,干了不少“张书记修李书记扒”的劳民伤财的蠢事。现在看不能否认确实有“张书记修得好李书记扒得错”的,但不能以偏概全。一个地方的最高长官,不考虑自己怎么干,干什么,那肯定不是一个清醒的领导。
  我一开始的思路是,为了抓现钱,也为了上下届党政班子的工作连续性,必须沿着前任画好的道道继续走下去,抓好乡镇企业。即使想另有作为也不能操之过急,边干边修正,干上一年半载调整思路不迟。
  可是,刚刚红火了不到两个月的乡镇企业,由于大气候突变,东南亚金融风暴很快波及国内,波及这个小小的山镇,迫使十几个厂几乎全部停产。工厂停产后,原来潜在的各种矛盾一下子涌了出来:内外债务、银行贷款、工人工资、耕地占用等等,几乎每天都有人上政府来闹。新一届班子已经不能沿着老路再走下去,必须干出自己的特色。经过一段观察与思考,又与我的副手们一个一个地找机会彻夜畅谈,逐步统一了认识。
  我决定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首先是稳住乡镇企业这一块,逐步降温,压减数字,再不能背那么沉重的数字包袱,慢慢地从广远的“乡镇企业书记”称号中退出来;其次是着眼于全镇人民,选准一个或几个好的项目,循序渐进,逐步推广,让千家万户都有一个非农项目。当前,首选的应当是吴书记、徐县长反复强调的食用菌这一具有潜力的产业。有了上述思路,工作运转就开始有了头绪。
  这边理出头绪后,计生办的财务账目清理也开展的差不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天凌晨一点多,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调到别的乡当副书记的尚国跃。没来得及说话,他一头钻进我的卧室,把一大袋子东西塞到了我的床底下。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就说:“哎呀老弟,你这是干啥哩,有事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国跃说:“半夜里来打搅老兄实在不美,主要是机关里都是搁过伙计的老弟兄们,我怕喝酒,不想见他們了。曲广远县长交代我,别打电话,晚一点来,跟老兄好好拍拍。”
  我说:“有啥想法,你就给我直说吧。”
  国跃说:“咱们弟兄虽然没有在一起混过,但我早就听说老兄的为人是没有说的。这乡镇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我在这里管了几年计划生育,确实有毛病,有一些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想,书记跑事,省市抽查,慰劳村干部,都是要花钱的。听说你们要查前两年的账,我就是请老兄给予体谅和担待一点。”
  我心里好笑,这不是不打自招嘛,这小子一定假公济私,从中捞了不少好处。既然广远有交代,这事情更加明了,机关里早有传言,说广远能当上县长,国跃有一半功劳。现在看来,真的是有功有劳,有功有“捞”了。于是,就故意卖了个关子,对他说:“下面反映强烈,都告到市里了,先查一查再说吧。我想办法,不会叫弟兄们过不去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没有往下再说的必要,国跃揣着一肚子焦虑,告辞而去。我估计,他和广远,在事情结束之前,肯定吃不好、睡不香的。
  
  5
  
  世界上好多的人际交往,常常出现没有办法互相沟通的情况。既然广远安排国跃来见我,查计生办的账我又不打算像娶媳妇那样大操大办,应当给人家吃个定心丸才对,不信尚国跃这个信使不把信儿捎到广远的耳朵里。过于原则的话说不得,一个关子卖得不打紧,却买到了一个更大的没趣。
  国跃走后没有几天,曲广远县长就带着一干人马来镇里检查乡镇企业工作。我去迎接他时,连手都不给拉一下,就那么昂首阔步,旁若无人,回到曾经是自己的领地里,根本不把现任书记放在眼里。在迎、陪、送的整个过程中,一直没有放脸。更为严重的是,吃饭时,不沾一滴酒,要求我们下午召开党委扩大会,他要参加。这是我在灌河镇几年中唯一的一次县级领导直接召开的乡镇扩大党委会。
  下午,曲广远县长熟门熟路,进了会议室,一屁股坐在我坐的党委书记的正位上,我知道他有气是冲着我来的,心里暗暗骂道:“真他妈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接着,他就开腔,对老同志们客气了一番后,滔滔不绝,讲了他在这里的两年多里,乡镇企业如何得到迅猛发展,现在看看,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岂止没有进展,简直是在大踏步地倒退,这是县委、县政府所不能容忍的!“无农不稳、无商不活、无工不富”,乡镇企业上不去,灌河镇就没有希望。这一届党政班子,无论如何要继承前几任班子的工作思路,一任接着一任干,一张蓝图绘到底。然后,全然不顾当时的大气候,根据他在任时的做法,就乡镇企业如何搞,大一二三四,小1234,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指示。一口气讲了一个多钟头。激动时,站起来用手直敲桌子,大概觉得我也许并不买他的账,只是在气势上压倒我。后来,说话的语气才逐渐缓和,思路从乡镇党委书记回到了副县长位置上。
  会议上,我知道同志们一定会觉得他做得过分,看他讲话时,底下的小动作就感觉出大家都没有认真听。我本来不打算讲什么,以免把斗气的行为变得白热化。但觉得他的气焰过于嚣张,就临时决定回敬他一下。你给我“下马威”,我杀你个“回马枪”,以免让同志们觉得我太软,太好拿捏,对我以后开展工作的威信、力度不利。我毕竟是现任书记,你不可能也不会住在这里,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座的都是我的人,我能叫你的盛气化云烟,叫你的高调子成为零。
  于是,我接着他的话茬开始讲话,给他来了个抽象地肯定、具体地否定。我说,感谢我们的老书记、现在的曲县长对我们灌河镇工作的关怀和支持,这一场乡镇企业急风暴雨式的检查,是对我们工作的鞭策和促进,曲县长“代表”县委、县政府做出的指示极其重要。然后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从县委“爱民富民工程”的核心内容和实质、从当今国际国内经济形势、从全镇乡镇企业的报表数字、从几个金属镁厂和金矿那一屁股青菜屎如何揩净等等,用肯定的言辞全盘否定了他的指示。
  在我说话的过程中,我以为他会反驳,做好了吵架的精神准备,可他无辩驳。反正他是一股劲儿地吸烟,脸朝上仰、眼向上翻,烟雾都是往上边吹的。我也一气儿讲了半个小时,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即收,不征求他的意见,就宣布散会。
  送走他以后,回到办公室,心里仍然有气儿。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妈的,老子在这里给你擦屁股,你还尿老子一头!正在愤愤不平时,几个同志进来,我知道他们也看不惯广远的这种做派,有意来安慰我,就好像没有那事一样,哈哈一笑,给大家开玩笑。
  
  6
  
  等计划生育的账目清理以后,我和牛振山到县里做了专题汇报。结果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我心里很清楚,要按照广远老兄的做法,整他一下也不亏。但事情绝不能那样办。如果下任上台就整前任,久而久之,必然形成恶性循环,天知道,我离开这个地方以后人们怎么告我?
  有一天又是个周末,广远给我打电话,要我和刘镇长、平奇、春跃和振山几个副书记专程回去聚聚。到了县第一宾馆,广远见了我,上前就是拥抱,连声说:“老弟政治成熟啊!”于是,杯酒下肚,前嫌冰释。
  (原载于《镇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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