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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试图运用多种理论,全方位地考察动结式“V单+完”的属性。一方面,希望能提高我们对补语的认识,另一方面,希望能够理清动结式“V单+完”中,补语“完”与主语、谓语、宾语之间错综复杂的语义关系。第一章根据“完”的不同语义指向,我们把“完”划分为:语义指向动词的“完1”;语义既指向动词,又指向受事宾语的“完2”;语义指向非受事主语的“完3”。然后利用变换分析法和语义指向分析法,详细分析了三个“完”所在句子的主宾语情况。在此基础上,结合20世纪初盛行的结构主义语言学派的“分布”(distribution)理论,尝试归纳提取出三个“完”的分布规律,即三个“完”所存在的句法环境。最后,利用Bybee(1985)提出的“融合”与“语义关联”原则,为“完1”“完2”“完3”与“V单”的融合度高低建立了一个等级序列,解释了原因,并用历时材料进行了印证。第二章首先阐释了“有界”“无界”理论,结合意象图示和相关的标记词,我们对动词的“有界”“无界”作了详细的分析。然后分析了“有界”成分的完句作用和谓语动词需要有界化的句式,如“把”字句、“被”字句、“重动句”和“话题句”等。再次,分析了句中的“了1”“过1”对其前面的谓语动词的有界化作用。并在此基础上,详细分析了“完1”“完2”“完3”的有界化作用:在时间上对动词有界化的“完1”;既在时间上对动词有界化,又在数量上对宾语有界化的“完2”;在数量上对主语有界化的“完3”。最后,从认知上解释了宾语的“有指”“无指”对“完2”语义指向及其有界化作用的影响。第三章首先讨论了“完”对“V单”的语义选择:能与“完1”“完2”搭配的动词都必须有过程性,不能是瞬间动词;能与“完3”搭配的动词限制条件较少,既可以是持续动词,也可以是瞬间动词和非自主动词。其次,对《汉语动词用法词典》中能与“完”搭配的动词进行了统计分析。此外,结合动结式“V单+完”,我们对动补结构的否定与一般动词的否定的差别,在同一个意象图示中进行了详细的分析。最后,利用语义指向分析法和变换分析法,从形式上分析了“完1”“完3”的自动义和“完2”的使动义。第四章首先,结合意象图示和例句,对“了1”的双重作用(即凸显“起始点”和“终止点”)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并对“过1”进行重新定性,即它是补语动词,而不是一般认为的虚化程度较高的动态助词。其次,我们首次分析了句法分布都在谓语动词后的“了1”“过1”“完1”的功能同一性:(1)在单动词句(或单事件)中,都是对谓语动词的有界化;(2)在双动词结构(或双事件)的连动句中,都是对前一个动词(或事件)的有界化;(3)由于“了1”“过1”“完1”都既可以用于表过去时的句子,也可以用于表现在时和将来时的句子,所以它们表示的是动作行为的“体(aspect)”,而不表示“时(t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