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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英语是主语突出的语言,汉语是话题突出的语言。因此在汉译英中常会把汉语中的话题结构转换为英语的主谓结构。徐烈炯&刘丹青(1998)根据话题的语义关系,把汉语话题结构分为4类,本文以此为基础讨论如何针对不同的话题结构,采取不同的翻译策略,使译文更流畅,为汉语话题化结构的英译提供理论与实践的参考框架。
关键词:话题结构 语义关系 汉英翻译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一 引言
有很多学者(赵元任 1968;Charles N.Li & Sandra A.Thompson 1976;申小龙 1989;徐烈炯&刘丹青1998)对汉语的话题结构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大部分学者认为,汉语是话题突出的语言,而英语是主语突出的语言。汉语遵循话题结构的要求,使得汉语主题前置成为一种普遍的语言现象;而英语的基本形式是主谓语一致,句子比较严格地遵循主谓结构的要求。因此在汉英翻译的过程中,要把汉语的话题结构转化为英语的主谓结构,实现汉英语言的等效转换。
徐&刘(1998)根据话题与句子其他成分的语义关系,把汉语话题结构分为4类,我们接下来就详细进行分析。
二 汉语话题结构语义分类
徐&刘(1998)根据话题的语义关系把汉语话题结构分为4类:论元及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语域式话题结构、拷贝式话题结构、分句式话题结构。下面我们将简单阐述每一类话题结构的句法语义特点。
1 论元及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
在论元及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中,话题与句子(主句或小句)主要动词的某个论元或相关的空位所指相同。论元共指话题在语义上通常表现为施事、当事、工具、受事、对象等。
(1)吴先生,他认识我。
(2)我这把刀啊,砍倒过一棵大树。
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是汉语中特有的,如下所示:
(3)主治医师,他几年前就是“这个职务”了。
在这种话题结构中,联系动词“是”与后面表语的关系在语法理论中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动词——论元关系。徐&刘(1998)称之为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
2 语域式话题结构
在语域式话题结构中,话题为述题提供一种时间、空间和个体方面的范围和框架。根据语域涉及内容的不同,语域式话题结构又可分为时地语域式话题、领格语域式话题、上位语域式话题和背景语域式话题。时地语域式话题是指话题为述题提供时间处所方面的语域,这是汉语话题很常见的语义类别,如下例所示:
(4)1947年,我在那一年出生了。
(5)河东的密林里,猎人们经常在那里打到野猪。
其中“1947年”、“河东的密林里”分别是例句(4)、(5)的时间话题和地点话题。领格语域式话题跟谓语动词的论元有语义上的紧密联系,在意义上是谓语动词的某个论元的领属格成分,如下例所示:
(6)老王,他儿子考上了大学。
其中话题“老王”是例句(6)中的“儿子”的领属格。上位语域式话题是句子谓语动词某个论元的上位概念,就是说话题跟述题的成分有全集和子集的关系,如下例所示:
(7)动物,老虎最凶猛。
其中话题“动物”是例句(7)中“老虎”的上位概念。背景语域式话题与句子的其他成分的语义关系最松散,它跟述题内容的联系,主要是依赖背景知识或谈话当时的语境而建立起来的,如下例所示:
(8)那场火,幸亏消防队来得快。
(9)老王的这个义举,我们只剩下敬佩二字了。
3 拷贝式话题结构
在拷贝式话题结构中,话题与句子中的主语、宾语甚至谓语动词完全同形或部分同形,同形的成分之间在语义上也是同一的,如下例所示:
(10)我真的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11)他主任倒也是主任,但是这事不归他管。
例句(10)中“说话”是次话题,与述题中的谓语动词“说”同形同义,句中用语气副词“都”,构成表示强调的专用句式。在例句(11)中,“他”是主语,拷贝成分“主任”是主语后的次话题,整个小句是让步小句,后面有转折句呼应。
三 汉语话题结构的英译
汉语是话题突出的语言,它的主语和谓语没有严格的形式关系。在汉语中以意合形式组合在一起,以话题为中心辅以评论的小句有很多。英语是一种注重主语的语言,它的基本形式构架是主谓语一致。英语句子比较严格地遵循主谓结构的要求,处于主位位置的往往是主语而非话题。因此,在汉英翻译时,译者应十分注意源语和目的语在这方面各自的特点,不可呆板地用主谓结构套译源语的话题结构,过分地追求形式的对等,而应当充分运用汉语话题结构的特点,把汉语中的话题,按照英语习惯置于句子的其他位置,实现汉英语言的等效转换。下面我们将分类讨论汉语不同的话题结构具体用什么样的翻译策略,使译文更流畅。
1 论元及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的英译
如上所述,这是最体现语言普遍性的一类话题结构,即使在英语中也常常存在这类话题结构。但是英语毕竟是主语优先的语言,话题结构相对来说比较少见,因此在汉译英的过程中也往往把此类话题结构转化为主谓结构,以突出主语,使译文更符合西方人的思维,更能够为他们所接受。
(12)例句:他过去的那副尊容,只要你见过一次,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忘记。
译文:He had a face that you saw is never forgotten.(刘宓庆,1991)
原文中的“他过去的那副尊容”是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的话题,在述题中分别作谓语动词“见过”和“忘记”的受事。在译文中,译者把它处理为主句的宾语,其他信息用定语从句来表达。即突出了主语,符合英语的表达习惯;又使译文流畅简洁。如果生硬的译为英语的话题结构:“His face,which you saw,is never forgotten.”就显得拮曲聱牙,拖沓累赘,不能充分传达原文的神韵。
(13)例句:他跳上岸,爱姑跟着,经过魁星阁下,向着慰老爷家走。(鲁迅《离婚》)
译文:Aiku followed him ashore.They passed the shrine and moved on in the direction of Master Wei’s home.(Hesitation,上海北新书局,1948)
原文句段围绕“他们”这个话题展开,第一个小句的主语是“他”,第二个小句中的主语是“爱姑”。第三和第四个小句没有主语,是话题结构,其话题应该是“他们”,该话题是谓语动词“经过”、“走”的施事。英语是主语优先的语言,它的基本形式构架是主谓语一致。因此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先搭起句子的主要构架即主语和动词,然后把句子其他信息放在相应的位置上,从而使译文结构清晰,流畅简洁。
2 语域式话题结构的英译
如前所述,在语域式话题结构中,话题为述题提供一种时间、空间和个体方面的范围和框架。根据语域涉及内容的不同,语域式话题结构又可分为4类,其翻译方法也不尽相同。
在时地语域式话题结构中话题为述题提供时间处所方面的语域,在翻译的过程中常常把表示时间、地点的话题转化为英语的时间状语和地点状语。
(14)例句:在历史上,由于长江不断改,道在武汉地区形成了众多的湖泊。(武汉大学外语学院主编:《今日武汉》,转引自陈宏薇,1998)
译文:The constant change of course of the Changjiang River in history helped form a great many lakes in the areas around Wuhan.
原文中主题突出而主语不突出,而译文中的主语则显而易见。译者将原文中的语域式话题“在历史上”处理为译文中的时间状语,既完整地重现了原文的信息,又使译文主语突出,符合西方人的思维方式,是地道的英语。
领格语域式话题跟谓语动词的论元有语义上的紧密联系,在意义上是谓语动词的某个论元的领属格成分。这样的结构在英语中没有对应的句子类型,在汉译英的过程中要把它们转化成主谓结构,把原文中的话题和与它有紧密联系的论元放在一起。
(15)例句:每一个朋友,不管他自己的生活怎样苦,怎样简单,也要慷慨地分一些东西给我。(巴金:《朋友》)
译文:No matter how hard up and frugal my friends themselves were,they would unstintingly share with me whatever they had.(张培基《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
原文中话题“每一个朋友”是“生活”的领属格成分,译文中用“my friends themselves”作主语,既再现了原文的信息,又使句子结构符合英语的主谓结构表达习惯。
上位语域式话题是句子谓语动词某个论元的上位概念,就是说话题跟述题的成分有全集和子集的关系。同样这也是汉语特有的话题结构,如果强行翻译成类似英语结构就显得生硬呆板。常用的办法是把汉语中上位语域式话题转化为英语的状语成分。
(16)例句:动物,老虎最凶猛。
译文:The tiger is the most fierce among the animals.
(17)例句:水果,老李最喜欢吃苹果。
译文:As for fruit,Laoli likes eating apples best.
这两个译文均采用主谓结构,把原文中的上位语域式话题处理为英语的状语成分,符合英语句子的表达习惯。
背景语域式话题与句子的其他成分的语义关系最松散,它跟述题内容的联系,主要是依赖背景知识或谈话当时的语境而建立起来的。
(18)例句:那个孩子,大人急死了,四处打电话,又报警。(何元建,2007)
背景语域式话题“那个孩子”跟述题“大人急死了,四处打电话,又报警”没有任何句法语义关系,它们能建立起话题结构是因为常识告诉人们,孩子丢失,可能让大人们非常着急。这类话题结构是典型的汉语式话题结构,所以在译成英语这一主语优先语言时往往很难展示原有的话题结构,而需要对句子结构做较大的调整,如(18)的译文如下:
That child had made us adults worry to death.We phoned everyone, and called the police.
译文中增加了原文中暗示的信息:“孩子丢失,让大人们非常着急”,又用另一个主谓结构把原文中的述题信息加以重现。这样做既不拘泥于原文的形式,又完整的重现了原文信息。
3 拷贝式话题结构的英译
拷贝式话题结构也是汉语所特有的话题结构,在英语中找不到类似的句子。因此在翻译时也需要对句子结构做较大的调整,使译文符合英语的表达习惯。另外大部分拷贝式话题结构都有某种肯定和强调的作用,有的是直接对拷贝成分强调,有的则表现为让步(徐&刘1998)。因此在翻译时不仅要考虑到句子结构问题也要考虑到语义的对等。在翻译直接对拷贝成分强调的话题结构时,要用英语中相应的强调手段。如例(19)(20)所示:
(19)例句:我真的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译文:I really can not speak.
(20)例句:螺丝锈得拧都拧不动了。
译文:The screw is so rusty that we can not get them out.
在翻译有让步意义的话题结构时,要使用英语的让步状语从句。比如:
(21)例句:他主任倒也是主任,但是这事不归他管。
译文:Although he is the director,this matter is not in his hand.
(22)例句:他聪明倒是聪明,就是太粗心。
译文:Although he is smart,he is very careless.
四 小结
汉语是话题突出的语言, 英语是主语突出的语言。在汉语中话题句大量存在,其中很多话题句是汉语所特有的。因此在做汉英翻译时往往要把汉语的话题结构转化为英语的主谓结构。但是汉语中的话题句又是种类繁多的,本文以徐烈炯&刘丹青(1998)根据话题的语义关系对汉语话题结构的分类为基础,详细讨论了不同的话题结构的翻译方法,希望为汉语话题话结构英译提供理论与实践的参考框架。
参考文献:
[1] Chao,Y.R.A Grammar of Spoken Chinese [M].Los Angeles: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68.
[2] Li,Charles N.& Thompson,Sandra A.Subject and Topic[M].New York:Academic Press, 1975.
[3] 徐烈炯、刘丹青:《话题的结构与功能》,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
[4] 李运兴:《“主位”概念在翻译研究中的应用》,《外语与外语教学》,2002年第7期。
[5] 张培基:《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汉英对照),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
[6] 陈宏薇:《汉英翻译基础》,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
[7] 刘宓庆:《汉英对比研究与翻译》,江西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
[8] 何元建:《生成语言学背景下的汉语语法及翻译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作者简介:喻浩朋,男,1979—,河南南阳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汉英对比及翻译、句法学,工作单位:河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关键词:话题结构 语义关系 汉英翻译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一 引言
有很多学者(赵元任 1968;Charles N.Li & Sandra A.Thompson 1976;申小龙 1989;徐烈炯&刘丹青1998)对汉语的话题结构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大部分学者认为,汉语是话题突出的语言,而英语是主语突出的语言。汉语遵循话题结构的要求,使得汉语主题前置成为一种普遍的语言现象;而英语的基本形式是主谓语一致,句子比较严格地遵循主谓结构的要求。因此在汉英翻译的过程中,要把汉语的话题结构转化为英语的主谓结构,实现汉英语言的等效转换。
徐&刘(1998)根据话题与句子其他成分的语义关系,把汉语话题结构分为4类,我们接下来就详细进行分析。
二 汉语话题结构语义分类
徐&刘(1998)根据话题的语义关系把汉语话题结构分为4类:论元及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语域式话题结构、拷贝式话题结构、分句式话题结构。下面我们将简单阐述每一类话题结构的句法语义特点。
1 论元及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
在论元及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中,话题与句子(主句或小句)主要动词的某个论元或相关的空位所指相同。论元共指话题在语义上通常表现为施事、当事、工具、受事、对象等。
(1)吴先生,他认识我。
(2)我这把刀啊,砍倒过一棵大树。
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是汉语中特有的,如下所示:
(3)主治医师,他几年前就是“这个职务”了。
在这种话题结构中,联系动词“是”与后面表语的关系在语法理论中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动词——论元关系。徐&刘(1998)称之为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
2 语域式话题结构
在语域式话题结构中,话题为述题提供一种时间、空间和个体方面的范围和框架。根据语域涉及内容的不同,语域式话题结构又可分为时地语域式话题、领格语域式话题、上位语域式话题和背景语域式话题。时地语域式话题是指话题为述题提供时间处所方面的语域,这是汉语话题很常见的语义类别,如下例所示:
(4)1947年,我在那一年出生了。
(5)河东的密林里,猎人们经常在那里打到野猪。
其中“1947年”、“河东的密林里”分别是例句(4)、(5)的时间话题和地点话题。领格语域式话题跟谓语动词的论元有语义上的紧密联系,在意义上是谓语动词的某个论元的领属格成分,如下例所示:
(6)老王,他儿子考上了大学。
其中话题“老王”是例句(6)中的“儿子”的领属格。上位语域式话题是句子谓语动词某个论元的上位概念,就是说话题跟述题的成分有全集和子集的关系,如下例所示:
(7)动物,老虎最凶猛。
其中话题“动物”是例句(7)中“老虎”的上位概念。背景语域式话题与句子的其他成分的语义关系最松散,它跟述题内容的联系,主要是依赖背景知识或谈话当时的语境而建立起来的,如下例所示:
(8)那场火,幸亏消防队来得快。
(9)老王的这个义举,我们只剩下敬佩二字了。
3 拷贝式话题结构
在拷贝式话题结构中,话题与句子中的主语、宾语甚至谓语动词完全同形或部分同形,同形的成分之间在语义上也是同一的,如下例所示:
(10)我真的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11)他主任倒也是主任,但是这事不归他管。
例句(10)中“说话”是次话题,与述题中的谓语动词“说”同形同义,句中用语气副词“都”,构成表示强调的专用句式。在例句(11)中,“他”是主语,拷贝成分“主任”是主语后的次话题,整个小句是让步小句,后面有转折句呼应。
三 汉语话题结构的英译
汉语是话题突出的语言,它的主语和谓语没有严格的形式关系。在汉语中以意合形式组合在一起,以话题为中心辅以评论的小句有很多。英语是一种注重主语的语言,它的基本形式构架是主谓语一致。英语句子比较严格地遵循主谓结构的要求,处于主位位置的往往是主语而非话题。因此,在汉英翻译时,译者应十分注意源语和目的语在这方面各自的特点,不可呆板地用主谓结构套译源语的话题结构,过分地追求形式的对等,而应当充分运用汉语话题结构的特点,把汉语中的话题,按照英语习惯置于句子的其他位置,实现汉英语言的等效转换。下面我们将分类讨论汉语不同的话题结构具体用什么样的翻译策略,使译文更流畅。
1 论元及准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的英译
如上所述,这是最体现语言普遍性的一类话题结构,即使在英语中也常常存在这类话题结构。但是英语毕竟是主语优先的语言,话题结构相对来说比较少见,因此在汉译英的过程中也往往把此类话题结构转化为主谓结构,以突出主语,使译文更符合西方人的思维,更能够为他们所接受。
(12)例句:他过去的那副尊容,只要你见过一次,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忘记。
译文:He had a face that you saw is never forgotten.(刘宓庆,1991)
原文中的“他过去的那副尊容”是论元共指性话题结构的话题,在述题中分别作谓语动词“见过”和“忘记”的受事。在译文中,译者把它处理为主句的宾语,其他信息用定语从句来表达。即突出了主语,符合英语的表达习惯;又使译文流畅简洁。如果生硬的译为英语的话题结构:“His face,which you saw,is never forgotten.”就显得拮曲聱牙,拖沓累赘,不能充分传达原文的神韵。
(13)例句:他跳上岸,爱姑跟着,经过魁星阁下,向着慰老爷家走。(鲁迅《离婚》)
译文:Aiku followed him ashore.They passed the shrine and moved on in the direction of Master Wei’s home.(Hesitation,上海北新书局,1948)
原文句段围绕“他们”这个话题展开,第一个小句的主语是“他”,第二个小句中的主语是“爱姑”。第三和第四个小句没有主语,是话题结构,其话题应该是“他们”,该话题是谓语动词“经过”、“走”的施事。英语是主语优先的语言,它的基本形式构架是主谓语一致。因此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先搭起句子的主要构架即主语和动词,然后把句子其他信息放在相应的位置上,从而使译文结构清晰,流畅简洁。
2 语域式话题结构的英译
如前所述,在语域式话题结构中,话题为述题提供一种时间、空间和个体方面的范围和框架。根据语域涉及内容的不同,语域式话题结构又可分为4类,其翻译方法也不尽相同。
在时地语域式话题结构中话题为述题提供时间处所方面的语域,在翻译的过程中常常把表示时间、地点的话题转化为英语的时间状语和地点状语。
(14)例句:在历史上,由于长江不断改,道在武汉地区形成了众多的湖泊。(武汉大学外语学院主编:《今日武汉》,转引自陈宏薇,1998)
译文:The constant change of course of the Changjiang River in history helped form a great many lakes in the areas around Wuhan.
原文中主题突出而主语不突出,而译文中的主语则显而易见。译者将原文中的语域式话题“在历史上”处理为译文中的时间状语,既完整地重现了原文的信息,又使译文主语突出,符合西方人的思维方式,是地道的英语。
领格语域式话题跟谓语动词的论元有语义上的紧密联系,在意义上是谓语动词的某个论元的领属格成分。这样的结构在英语中没有对应的句子类型,在汉译英的过程中要把它们转化成主谓结构,把原文中的话题和与它有紧密联系的论元放在一起。
(15)例句:每一个朋友,不管他自己的生活怎样苦,怎样简单,也要慷慨地分一些东西给我。(巴金:《朋友》)
译文:No matter how hard up and frugal my friends themselves were,they would unstintingly share with me whatever they had.(张培基《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
原文中话题“每一个朋友”是“生活”的领属格成分,译文中用“my friends themselves”作主语,既再现了原文的信息,又使句子结构符合英语的主谓结构表达习惯。
上位语域式话题是句子谓语动词某个论元的上位概念,就是说话题跟述题的成分有全集和子集的关系。同样这也是汉语特有的话题结构,如果强行翻译成类似英语结构就显得生硬呆板。常用的办法是把汉语中上位语域式话题转化为英语的状语成分。
(16)例句:动物,老虎最凶猛。
译文:The tiger is the most fierce among the animals.
(17)例句:水果,老李最喜欢吃苹果。
译文:As for fruit,Laoli likes eating apples best.
这两个译文均采用主谓结构,把原文中的上位语域式话题处理为英语的状语成分,符合英语句子的表达习惯。
背景语域式话题与句子的其他成分的语义关系最松散,它跟述题内容的联系,主要是依赖背景知识或谈话当时的语境而建立起来的。
(18)例句:那个孩子,大人急死了,四处打电话,又报警。(何元建,2007)
背景语域式话题“那个孩子”跟述题“大人急死了,四处打电话,又报警”没有任何句法语义关系,它们能建立起话题结构是因为常识告诉人们,孩子丢失,可能让大人们非常着急。这类话题结构是典型的汉语式话题结构,所以在译成英语这一主语优先语言时往往很难展示原有的话题结构,而需要对句子结构做较大的调整,如(18)的译文如下:
That child had made us adults worry to death.We phoned everyone, and called the police.
译文中增加了原文中暗示的信息:“孩子丢失,让大人们非常着急”,又用另一个主谓结构把原文中的述题信息加以重现。这样做既不拘泥于原文的形式,又完整的重现了原文信息。
3 拷贝式话题结构的英译
拷贝式话题结构也是汉语所特有的话题结构,在英语中找不到类似的句子。因此在翻译时也需要对句子结构做较大的调整,使译文符合英语的表达习惯。另外大部分拷贝式话题结构都有某种肯定和强调的作用,有的是直接对拷贝成分强调,有的则表现为让步(徐&刘1998)。因此在翻译时不仅要考虑到句子结构问题也要考虑到语义的对等。在翻译直接对拷贝成分强调的话题结构时,要用英语中相应的强调手段。如例(19)(20)所示:
(19)例句:我真的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译文:I really can not speak.
(20)例句:螺丝锈得拧都拧不动了。
译文:The screw is so rusty that we can not get them out.
在翻译有让步意义的话题结构时,要使用英语的让步状语从句。比如:
(21)例句:他主任倒也是主任,但是这事不归他管。
译文:Although he is the director,this matter is not in his hand.
(22)例句:他聪明倒是聪明,就是太粗心。
译文:Although he is smart,he is very careless.
四 小结
汉语是话题突出的语言, 英语是主语突出的语言。在汉语中话题句大量存在,其中很多话题句是汉语所特有的。因此在做汉英翻译时往往要把汉语的话题结构转化为英语的主谓结构。但是汉语中的话题句又是种类繁多的,本文以徐烈炯&刘丹青(1998)根据话题的语义关系对汉语话题结构的分类为基础,详细讨论了不同的话题结构的翻译方法,希望为汉语话题话结构英译提供理论与实践的参考框架。
参考文献:
[1] Chao,Y.R.A Grammar of Spoken Chinese [M].Los Angeles: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68.
[2] Li,Charles N.& Thompson,Sandra A.Subject and Topic[M].New York:Academic Press, 1975.
[3] 徐烈炯、刘丹青:《话题的结构与功能》,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
[4] 李运兴:《“主位”概念在翻译研究中的应用》,《外语与外语教学》,2002年第7期。
[5] 张培基:《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汉英对照),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
[6] 陈宏薇:《汉英翻译基础》,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
[7] 刘宓庆:《汉英对比研究与翻译》,江西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
[8] 何元建:《生成语言学背景下的汉语语法及翻译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作者简介:喻浩朋,男,1979—,河南南阳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汉英对比及翻译、句法学,工作单位:河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