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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翻译无法实现完全地对等。因为翻译不只和语言有关，同时也是跨越国籍、民族、时间、文化和意识形态的行为。词语的翻译有时无法实现“忠实”二字。本文以《路旁之石》的形容词为例，就日语形容词在翻译过程中产生的词性变化进行探讨。
关键词： 《路旁之石》 形容词 词性变化
翻译的本质，是语言之间的相互转换。在语言信息的转换和传递过程中，能够将一国语言无论从词性还是意思都完全一致地表达出来是最理想的。但在实际翻译过程中，经常有不得已翻译成其他词性的情况。本文试以《路旁之石》中的“ない”、“悪い”、“怖い”、“ほしい”为例进行考察。鉴于研究的严谨性，本文仅从日文形容词向中文形容词翻译的角度加以研究。为简洁起见，本文中《路旁之石》原文简称为“路日”，中译本简称为“路中”。例句中划线部分为日文形容词，粗体字为中文形容词的翻译内容。
1．ない
桥本语法认为「ない」可分为形容词（包括补助形容词）和助动词（接续在动词未然形的后面）。本文中采用的例句为形容词用法的「ない」。
（1）その場の行きがかりで、つい、あんなことを言ってしまったのだが、ほんとうに、ぶらさがれるものか、ぶらさがれないものか、彼にはちっとも目算がないのである。（路日：276）
吾一口头上虽说了“没问题”，可实际上在桥下从来没有干过这种冒险事，是否真正能吊在桥下，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儿。（路中：55）
（2）線路がひと筋、途中で少し曲がっているけれど、向こうにずっとのびているだけで、中間には、目をさえぎる物はなにもなかった。（路日：278）
铁路是单线的，中间虽有些弯曲，但一直向前伸展着，中途没有任何东西遮挡。（路中：60）
（3）表紙をあけてみても、「少年世界」のように、くち絵もないし、さし絵もないので、面白そうに思えなかった。（路日：294）
吾一接过书来，大概翻了翻，它不像《世界少年》那类书，封面上没有画，书中也没有插图，他感到没什么意思。（路中：98）
从以上例句中，不难看出“ない”在中文中都被译为“没有”。在日语中，“ない”为“ある”的反义词，从词性来看是形容词。而在中文译句中“没有”是谓语，用来否定“底儿”、“任何东西”、“画”、“插图”等名词的动词。关于这一点，语言学家朱徳熙在《语法修辞讲义》中作出如下解释：普通话里有两个“没有”，一个是动词，一个是副词。动词“没有”跟名词相配，是“有”的否定，例如“没有人”（肯定形式是“有人”）；副词“没有”跟动词或形容词相配，是“了”的否定，例如“没有去”（肯定形式是“去了”）①。
2．悪い
（1）「吾一ちゃん、おまえが悪いじゃないんだから、泣いたりするんじゃないの。－もう、いいの。もういいの。」（路日：268）
吾一，你没有错，不要哭！母亲好言劝慰他，好啦，好啦，没什么。（路中：32）
此处，“悪い”被翻译成了汉语的“错”，其词性显然为名词。
（2）「おまえは一生懸命にやってくれたの。おまえが悪いんじゃない。こんなことをさせた、おっかさんが悪かったんだよ。」（路日：268）
你干得很努力，你没错，让你干这种活，是妈不好啊！（路中：32）
上例中，第一个“悪い”被译成了“错”字，第二个“悪い”被译成了“不好”。
（3）「しかし、そいつはソバ屋が悪いじゃないか、ドンブリを持って来いなんて。」
「そりゃ、ソバ屋も悪いには悪いけれど...」（路日：269）
可是，那还不是怨卖面条的？不叫拿碗去取，不就没事了吗。
虽然卖面条的也有不对的地方……（路中：38）
上例中，“悪い”被译成了“怨”、“错”、“不対”、“不好”。除此之外“悪い”，还含有多重意思：①（もの形、人の容姿などが）みっともない。見た目がよくない。②品質や程度などが）劣っている。③（行為、状態などが）ほめられない。人の道にはずれている。好ましくない。④正常な状態ではない。⑤（作品などの出来が）つたない。⑥めでたくない。不吉である。⑦たちがよくない⑧食べ物がいたんでいる。⑨よい感じを与えない⑩申し訳ない。すまない。对应的汉语是：①东西的形状不好，人的容貌丑；②品质和程度低劣；③行为不合乎常理；④状态异常；⑤文章写得很拙劣；⑥不吉利；⑦性质不好；⑧食物腐坏；⑨印象差；⑩对不住，不好意思。
为了贴切地传达原文的意境，同时避免重复，译者将“悪い”翻译成了不同的词语，词性也各不相同，分别是形容词、动词和名词。但这些词汇在中文中的意思并不大异。由此看出，翻译应该根据上下文意思，对词语进行甄别选用。反之，千篇一律地翻译为一种意思，不仅有违文意，而且会使译文显得单调无奇，降低文学价值。
3．こわい
（1）おとっつぁんに何か言われるのは、こわいから、吾一は急いで学校へ飛び出してしまった。（路日：266）
吾一怕父亲责备，就急急忙忙上学去了。（路中：28）
（2）「やかましい。汽車のこわいやつは、とっととおりろい。」（路日：280）
嚷什么！怕火车的家伙，赶快下去！（路中：64）
以上两句中的“怖い”都被翻译成了“怕”。在日语中，担心被加害或是预想到有不好的结果而表现出不安的样子通常用两个词形容，一个是“怖い”，另一个是“怖がる”。这两个词虽然在日语中词性完全不同，但在汉语中都可以译为动词的“害怕”。
4．ほしい
（1）おまへだつてずいぶん金のほしい時があつたらう。（路日：407）
你在当时也是非常需要钱的吧？（路中：414）
（2）彼のうちでは道雄のほしいという本は、なんでも買ってくれるらしいので、彼はたくさん本を持っていた。（路日：262）
只要道雄喜欢的书，他家里都能给买，不吝啬钱。（路中：20）
“ほしい”在（1）中被译为“需要”，在（2）中则被译为“喜欢”。“需要”和“喜欢”都是动词。
由以上实例可以看出，“ない”，“悪い”，“怖い”，“ほしい”这四个词，均可以被翻译成动词。此外，还有一些可以被翻译动词的形容词，例如：
（1）私は故郷が懐かしい。
我很怀念故乡。
（2）冬は夏が恋しいけど今は冬が恋しい。
虽然冬天想念夏天，但是现在我却想念冬天。
（3）同僚の出世が羨ましい。
我很羡慕同事的升迁。
（4）時間が惜しい。
珍惜时间。
（5）野球に詳しい。
精通棒球。
（6）知識に乏しい。
缺乏知识。
（7）夜の明けるのが待ち遠しい。
盼望天亮。
为什么日语的形容词在翻译成汉语时，能够转换为动词呢？又为什么没有转换为名词或其他词性呢？《现代汉语》指出，可以作谓语的词有动词、形容词、数词、量词和数量词。动词、形容词作谓语不受条件限制，其他词类则不然。由此可见，动词和形容词作为汉语里的句子成分，其功能是相似的。在日语里，也是如此，形容词和动词都可以作为“述语”。此外，日语中的形容词和动词也有着密切的关系。罗传伟在《外语研究》1996年第1期中的《也论日语形容词分类》中提到，有一部分形容词词干接上“がる”构成相应的动词如:嬉しい→嬉しがる、恋しい→恋しがる、眩しい→眩しがる、強い→強がる、新しい→新しがる、偉い→偉がる。这样一来，日语的形容词可以翻译成汉语的动词就不难理解了。
注释：
①朱德熙.语法修辞讲义.新闻红专学院，1959：11.
参考文献：
［1］朱德熙.语法修辞讲义［M］.新闻红专学院，1959.
［2］王克强，简福春.路旁之石［M］.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
［3］山本有三.山本有三集［M］.現代日本文学全集31筑摩書房，1954.
［4］山本有三.山本有三全集（第九卷）［M］.路傍の石付録－新聞連載末尾の未刊行部分新潮社版，1976.
［5］罗传伟.也论日语形容词分类［J］.外语研究，1996.
［6］吴侃，于长敏，宿久高，仲怀民.新编日汉词典［M］.吉林大学出版社，2000.
［7］史锡尧，杨庆蕙.现代汉语［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4.
关键词： 《路旁之石》 形容词 词性变化
翻译的本质，是语言之间的相互转换。在语言信息的转换和传递过程中，能够将一国语言无论从词性还是意思都完全一致地表达出来是最理想的。但在实际翻译过程中，经常有不得已翻译成其他词性的情况。本文试以《路旁之石》中的“ない”、“悪い”、“怖い”、“ほしい”为例进行考察。鉴于研究的严谨性，本文仅从日文形容词向中文形容词翻译的角度加以研究。为简洁起见，本文中《路旁之石》原文简称为“路日”，中译本简称为“路中”。例句中划线部分为日文形容词，粗体字为中文形容词的翻译内容。
1．ない
桥本语法认为「ない」可分为形容词（包括补助形容词）和助动词（接续在动词未然形的后面）。本文中采用的例句为形容词用法的「ない」。
（1）その場の行きがかりで、つい、あんなことを言ってしまったのだが、ほんとうに、ぶらさがれるものか、ぶらさがれないものか、彼にはちっとも目算がないのである。（路日：276）
吾一口头上虽说了“没问题”，可实际上在桥下从来没有干过这种冒险事，是否真正能吊在桥下，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儿。（路中：55）
（2）線路がひと筋、途中で少し曲がっているけれど、向こうにずっとのびているだけで、中間には、目をさえぎる物はなにもなかった。（路日：278）
铁路是单线的，中间虽有些弯曲，但一直向前伸展着，中途没有任何东西遮挡。（路中：60）
（3）表紙をあけてみても、「少年世界」のように、くち絵もないし、さし絵もないので、面白そうに思えなかった。（路日：294）
吾一接过书来，大概翻了翻，它不像《世界少年》那类书，封面上没有画，书中也没有插图，他感到没什么意思。（路中：98）
从以上例句中，不难看出“ない”在中文中都被译为“没有”。在日语中，“ない”为“ある”的反义词，从词性来看是形容词。而在中文译句中“没有”是谓语，用来否定“底儿”、“任何东西”、“画”、“插图”等名词的动词。关于这一点，语言学家朱徳熙在《语法修辞讲义》中作出如下解释：普通话里有两个“没有”，一个是动词，一个是副词。动词“没有”跟名词相配，是“有”的否定，例如“没有人”（肯定形式是“有人”）；副词“没有”跟动词或形容词相配，是“了”的否定，例如“没有去”（肯定形式是“去了”）①。
2．悪い
（1）「吾一ちゃん、おまえが悪いじゃないんだから、泣いたりするんじゃないの。－もう、いいの。もういいの。」（路日：268）
吾一，你没有错，不要哭！母亲好言劝慰他，好啦，好啦，没什么。（路中：32）
此处，“悪い”被翻译成了汉语的“错”，其词性显然为名词。
（2）「おまえは一生懸命にやってくれたの。おまえが悪いんじゃない。こんなことをさせた、おっかさんが悪かったんだよ。」（路日：268）
你干得很努力，你没错，让你干这种活，是妈不好啊！（路中：32）
上例中，第一个“悪い”被译成了“错”字，第二个“悪い”被译成了“不好”。
（3）「しかし、そいつはソバ屋が悪いじゃないか、ドンブリを持って来いなんて。」
「そりゃ、ソバ屋も悪いには悪いけれど...」（路日：269）
可是，那还不是怨卖面条的？不叫拿碗去取，不就没事了吗。
虽然卖面条的也有不对的地方……（路中：38）
上例中，“悪い”被译成了“怨”、“错”、“不対”、“不好”。除此之外“悪い”，还含有多重意思：①（もの形、人の容姿などが）みっともない。見た目がよくない。②品質や程度などが）劣っている。③（行為、状態などが）ほめられない。人の道にはずれている。好ましくない。④正常な状態ではない。⑤（作品などの出来が）つたない。⑥めでたくない。不吉である。⑦たちがよくない⑧食べ物がいたんでいる。⑨よい感じを与えない⑩申し訳ない。すまない。对应的汉语是：①东西的形状不好，人的容貌丑；②品质和程度低劣；③行为不合乎常理；④状态异常；⑤文章写得很拙劣；⑥不吉利；⑦性质不好；⑧食物腐坏；⑨印象差；⑩对不住，不好意思。
为了贴切地传达原文的意境，同时避免重复，译者将“悪い”翻译成了不同的词语，词性也各不相同，分别是形容词、动词和名词。但这些词汇在中文中的意思并不大异。由此看出，翻译应该根据上下文意思，对词语进行甄别选用。反之，千篇一律地翻译为一种意思，不仅有违文意，而且会使译文显得单调无奇，降低文学价值。
3．こわい
（1）おとっつぁんに何か言われるのは、こわいから、吾一は急いで学校へ飛び出してしまった。（路日：266）
吾一怕父亲责备，就急急忙忙上学去了。（路中：28）
（2）「やかましい。汽車のこわいやつは、とっととおりろい。」（路日：280）
嚷什么！怕火车的家伙，赶快下去！（路中：64）
以上两句中的“怖い”都被翻译成了“怕”。在日语中，担心被加害或是预想到有不好的结果而表现出不安的样子通常用两个词形容，一个是“怖い”，另一个是“怖がる”。这两个词虽然在日语中词性完全不同，但在汉语中都可以译为动词的“害怕”。
4．ほしい
（1）おまへだつてずいぶん金のほしい時があつたらう。（路日：407）
你在当时也是非常需要钱的吧？（路中：414）
（2）彼のうちでは道雄のほしいという本は、なんでも買ってくれるらしいので、彼はたくさん本を持っていた。（路日：262）
只要道雄喜欢的书，他家里都能给买，不吝啬钱。（路中：20）
“ほしい”在（1）中被译为“需要”，在（2）中则被译为“喜欢”。“需要”和“喜欢”都是动词。
由以上实例可以看出，“ない”，“悪い”，“怖い”，“ほしい”这四个词，均可以被翻译成动词。此外，还有一些可以被翻译动词的形容词，例如：
（1）私は故郷が懐かしい。
我很怀念故乡。
（2）冬は夏が恋しいけど今は冬が恋しい。
虽然冬天想念夏天，但是现在我却想念冬天。
（3）同僚の出世が羨ましい。
我很羡慕同事的升迁。
（4）時間が惜しい。
珍惜时间。
（5）野球に詳しい。
精通棒球。
（6）知識に乏しい。
缺乏知识。
（7）夜の明けるのが待ち遠しい。
盼望天亮。
为什么日语的形容词在翻译成汉语时，能够转换为动词呢？又为什么没有转换为名词或其他词性呢？《现代汉语》指出，可以作谓语的词有动词、形容词、数词、量词和数量词。动词、形容词作谓语不受条件限制，其他词类则不然。由此可见，动词和形容词作为汉语里的句子成分，其功能是相似的。在日语里，也是如此，形容词和动词都可以作为“述语”。此外，日语中的形容词和动词也有着密切的关系。罗传伟在《外语研究》1996年第1期中的《也论日语形容词分类》中提到，有一部分形容词词干接上“がる”构成相应的动词如:嬉しい→嬉しがる、恋しい→恋しがる、眩しい→眩しがる、強い→強がる、新しい→新しがる、偉い→偉がる。这样一来，日语的形容词可以翻译成汉语的动词就不难理解了。
注释：
①朱德熙.语法修辞讲义.新闻红专学院，1959：11.
参考文献：
［1］朱德熙.语法修辞讲义［M］.新闻红专学院，1959.
［2］王克强，简福春.路旁之石［M］.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
［3］山本有三.山本有三集［M］.現代日本文学全集31筑摩書房，1954.
［4］山本有三.山本有三全集（第九卷）［M］.路傍の石付録－新聞連載末尾の未刊行部分新潮社版，1976.
［5］罗传伟.也论日语形容词分类［J］.外语研究，1996.
［6］吴侃，于长敏，宿久高，仲怀民.新编日汉词典［M］.吉林大学出版社，2000.
［7］史锡尧，杨庆蕙.现代汉语［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