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猫,一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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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索泰罗先生,您的问题是猫!”侦探埃雷迪亚说。逼人的寒气从窗缝中挤进来,像个大胖女人那样硬把他整个抱住,令他不悦。索泰罗不以为然地盯着他。侦探一边愤怒地咬着嘴里的香烟,一边默默抱怨,为什么非要在这阴雨连绵的冷天气里听别人的故事,自己本该坐在暖暖的火炉边、抱着一本厚厚的柯林斯小说啊。他想起午餐时喝的那杯红葡萄酒,胸中的怨气稍稍平息了,他不由得想道,别人的问题毕竟是别人的事,而索泰罗的问题,是猫。
  几天以前,冈萨雷斯医生到访埃雷迪亚的办公室,他是一位兽医,两人经常在附近的托灵快餐吧相遇。
  “味道不太好啊。”兽医一进门就说道。
  “这年头什么东西的味道好?”埃雷迪亚没好气地回敬。
  “打开窗户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冈萨雷斯补充道,望着艾亚维露小道尽头灰蒙蒙的天际线。半条街过去是皮奥赫拉餐厅,埃雷迪亚喜欢去那里喝上一杯,听乡村歌手唱歌,看他们在客人与桌子之间窜来窜去。
  “就此彻底关门更不错。”埃雷迪亚没精打采地回答。
  “我有坏消息!”兽医宣布,根本不理他说了什么。
  “油价涨了?美元飙到天上了?智利人上星期没创下吉尼斯纪录?”
  “我不是开玩笑,跟你的猫有关。你带到我诊所做体检的那只。”
  “那是罗萨里奥太太的猫。”
  “都一样啦!我诊所里所有准备动手术和除虱子的猫都死了,包括你邻居的那只。”
  “见鬼了!”
  “你就说不出更有创意的词吗?”
  “你可不认识罗萨里奥太太,她的尖叫声会把房顶掀翻的。”
  “你也不认识我的客户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
  埃雷迪亚花几秒钟,想象了一下老太太歇斯底里的样子,默不作声地听完了兽医的解释,就跟着冈萨雷斯回到了他的诊所。猫一共有八只,都躺在地板上,开膛破肚。罗萨里奥太太的“高老头”肠子都露出来了,一看就知道,这个杀手要么特别紧张,要么特别急于下手。猫咪的眼睛依旧圆睁,瞄着不可知空间里的一只老鼠。
  “我什么都没碰过。”冈萨雷斯说。
  “我也不想碰。”埃雷迪亚回答,在雨衣里摸索自己的劣质香烟。
  “发生了什么?东西丢了吗?”
  “一切正常,跟我离开时一样。昨天我最后一个病号是只马戏团的猴子,它需要改善饮食习惯。”
  “只有猫被杀?”埃雷迪亚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拎起高老头的尸体,塞进了一个从桌上找到的袋子里。
  “猫死了,受益者是谁?竞争对手吗?”
  “这个区就我一个兽医。”
  留下冈萨雷斯收拾诊所,埃雷迪亚走向最近的酒吧,去喝一杯奥斯塔啤酒。他很喜欢猫,一下死了八只,真让他伤心,方式也太残忍了,而且看上去像是无谓之举。他决定调查这桩案件,只为了找到一个理由,以安抚罗萨里奥太太的怒火。喝完啤酒,回到办公室,他整个下午都在冥思苦想中度过,可除了膝盖隐隐作痛,说明圣地亚哥的雨依然还会下,一点别的结论也没有。
  电话铃声把他从思绪中扯了出来。拿起话筒,里面立刻传来冈萨雷斯的声音。
  “我只能从你的客户入手。他们之中,总有些奇怪的吧?你有没有觉得谁可疑?眼神发狂的、双手扭曲的、眉毛特别浓的。任何能跟暴徒扯上关系的。”埃雷迪亚说。
  “之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的客户都是很安静的人,通常只在宝贝宠物生病或者需要维他命的时候才会带来。所有人都很正常,除了一个,一个姓戈麦斯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他本人,但他肯定錢多得花不完。每个星期都有人送来一只他的猫,第二天他再派人来取。他付钱很慷慨,要求却不多。直到今天我都没觉得他的举动有什么怪异之处。”
  埃雷迪亚这天晚上没有睡好。他还没敢告诉罗萨里奥太太都发生了什么,梦中出现了数不清的猫,都虎视眈眈想上来挠他的脸。窗外透出第一缕晨光的时候他就起来了,像个机器人一样能量十足地准备早饭。接着出门上街,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晚上下过雨,人行道上散布着一个个水坑。房东太太正站在楼门口边,等着收他这个月的房租。他递上两张1万元的纸币,承诺一个星期之内付清剩下的钱。
  “看手相的、写书的和破案的。我从来没把房子租给正常人过。”房东太太一边唠叨,一边打量那两张价值一月房租四分之一的钞票。
  埃雷迪亚点燃一根香烟,走向老基洛加的书店,那是个退休的邮政人员,每当自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精神不佳时,埃雷迪亚都喜欢去找他。走进书店,他发现基洛加正倚在书桌边吸着烟斗,那烟斗估计比墨西哥革命领袖潘乔·比利亚的弹药带都要老。
  “早上好啊,埃雷迪亚。”基洛加向他问好,咧嘴笑了,露出斑驳的牙齿。
  “您挺好,我简直像被老鼠咬了一样糟。”
  “你还没老到要这么垂头丧气的地步啊!”
  书店里面很舒适,满满当当的书架有种家居的感觉,一只火炉向四周各个角落倾吐着温暖的气息。更让埃雷迪亚开心的是,书店主人会邀请自己最喜欢的客人共享一杯白兰地。
  这天上午基洛加朗诵的是俄罗斯的契诃夫,他总是这样向崇拜的作家致敬。埃雷迪亚没有打扰他的朗读,书店主人的声音是自己尝试理清思路时最适宜的音乐,他想起了一个作家朋友,那个人需要收听喧闹的体育广播来激发灵感。基洛加从契诃夫讲到哥伦比亚毒贩,最后讲到了法国自传体小说《越狱》,它的作者是全世界戒备最森严监狱的常客。
  “囚犯、逃亡,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埃雷迪亚回办公室的路上自言自语,“基洛加的脑子被书弄糊涂了。”
  几天过去了,什么进展也没有。埃雷迪亚去找了冈萨雷斯的几个邻居问话,除了一个看古董店的小伙子,大家都说什么也没见到过。   “来过两个人,敲了几次门就走了。”小伙子似乎对埃雷迪亚提问之前亮出的私家侦探身份半信半疑。
  “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们穿着蓝色的制服,上面印着‘菲古列特’这个词。”
  “菲古列特?”
  答案在晚上出现了——一本连锁店的商品目录上,满是身材火辣的模特在展示比基尼装,彩色的“菲古列特”商标跃然纸上。有一会儿埃雷迪亚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模特们蕾丝中若隐若现的翘臀上,幻想着轻轻褪去那层一千零一夜中的魔幻轻纱,努力了半天才回到现实,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丝线索。
  第二天早上,埃雷迪亚查清楚了“菲古列特”的厂房地址,顺路去向冈萨雷斯问好。两个人讨论了那些穿制服的人,正要告别时,一个瘦瘦的金发年轻人走进了诊所,手里提着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暹罗猫,两只深邃的蓝眼睛充满了恐惧。
  “是戈麦斯先生的,”年轻人说,“本来是要早几天送来的,但我去了趟门多萨,路上耽搁了。”
  埃雷迪亚觉得这年轻人话有点多。他什么也没跟冈萨雷斯说,直到那人离开了诊所,才问这个花钱不眨眼的戈麦斯都让他给自己的猫提供什么服务了。
  “全身检查、打疫苗和清洗。”
  “那家伙怎么有这么多猫?”他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埃雷迪亚忽然想起了与基洛加上次见面时的对话——幸运之神终于向他招手了。埃雷迪亚与兽医告别,加快脚步向书店走去。
  两人聊起了《越狱》,卖书的老人乐此不疲地描述着犯人如何藏钱——他们找来一根铝管,把钞票卷起来放在里面,再塞进自己的肛门,这样就可以把积蓄安全地存到下次去茅房的时候了。
  这个话题显然不太适合在午饭时间探讨,但埃雷迪亚从书中凭直觉抓到了一条线索。借了基洛加的电话打给冈萨雷斯,埃雷迪亚不得不重复三遍自己的指令,对方才答应按他说的做。
  “它可能会生病的啊。”兽医说。
  “你照做就是,”埃雷迪亚命令,“两个小时以后,我去你的诊所。”
  如果单独跟自己的梦中情人在一起,两个小时是弹指一挥间。但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其他事可以做的人,这七千二百秒简直是地狱,缓慢而单调。埃雷迪亚走遍了周围的街道,抽了六支烟,心中的焦急有增无减。在他就要承受不住这般沉闷逼人的等待时,约好的两小时终于到了,埃雷迪亚头也不回地向兽医诊所走去。
  “我按你要求的做了,结果一点也不好玩,”冈萨雷斯一看到他进门就说,“那只猫没命似的狂叫,然后把诊所里拉得到处都是屎。”
  “然后呢?”
  “还拉出来了这个。”冈萨雷斯展示着一个小小的塑料包,有点像安全套的样子,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
  埃雷迪亚打开袋子,戳进一个手指。他把那粉末在舌头上蘸了蘸,笑了。
  “可卡因。”
  戈麦斯没有热情地接待埃雷迪亚。他开着一家集邮店铺,面孔慈祥,像个退休教授,眼睛上架着厚厚的镜片,花白的胡子长到了胸口。他躲在窗口后面,不安地观望着这个一看就不是有钱人的侦探。
  “这是您的。”埃雷迪亚说着,把现在正呼呼大睡的暹罗猫原来身体里的小袋子丟到桌面上。
  “什么意思?”戈麦斯问道。
  “别再耍我朋友冈萨雷斯的意思。”
  “我听不懂。”
  “警察随后就到,”埃雷迪亚骗他说,“您的贩毒罪行已经被发现。纯属巧合,您派出的使者有事耽搁了几天没按时把猫送到冈萨雷斯那,而这时候有知情的人等不及了,想快点拿到货,就闯进了诊所。这人并不知道猫的样子,只能牺牲了八条性命,最后才发现没有一只是他要找的。真是太可惜了,对他和猫来说都是。”
  “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请冈萨雷斯给猫用了泻药,”埃雷迪亚说,“拉出来的东西足够说明问题了。”
  “你想要什么?钱吗?”戈麦斯问。
  “那个杀了猫的混蛋的名字。”
  “我怎么会知道?”戈麦斯开始在事实面前低头,“有罪的人也许不止一个。”
  “你们的走私系统非常特别,一开始很难弄明白。这种方式,只有参与其中的人才知道,也就是你的生意伙伴或者拍档。‘菲古列特’这个名字对您来说一定不陌生吧?”
  “索泰罗!”戈麦斯吼叫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恼羞成怒。
  埃雷迪亚笑了,从夹克中摸出一根香烟,即使没有对方的邀请,他仍然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开始倾听戈麦斯供认贩毒罪行。他吐出的烟雾又浓又重,渐渐侵占了整个房间。
  “您的问题是猫,索泰罗先生。”向眼前的商人阐述过自己如何认定了对方就是杀害猫咪的凶手后,埃雷迪亚坚称。
  “真不该相信戈麦斯!”索泰罗大吼。然而立刻,换了低沉的声音,他又说:“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可以啊,”埃雷迪亚回答,感觉到大颗大颗的汗珠正顺着自己的额头流下,“这个新自由主义时代,什么都是可以谈的。”
  “要多少?”索泰罗询问。
  “猫钱,加上给医生带来的麻烦还有我的劳动。”
  索泰罗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又看了看埃雷迪亚,动作敏捷地从写字台中抽出了支票本,写下了一串有很多零的数字,签上名,又放在了桌面上。距离有点远,埃雷迪亚必须向前挪动身体才拿得到。
  “您很大方,索泰罗先生。”埃雷迪亚一边说,一边想着自己要给罗萨里奥太太买的新猫。
  “我是个生意人,让您满意是我的荣幸。但看起来,还有一个小小的细节我们忘记了。”索泰罗提醒。
  最可怕的细节通常都很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埃雷迪亚想。他记起了一个做教授的朋友曾经编过一本字典,里面都是常见的俚语。他站起身来,从夹克中掏出冈萨雷斯发现的那个小塑料袋,轻轻放在写字台上,没再多说一句话,埃雷迪亚转身离开了那间装潢高档的办公室。走上街道,迎面而来的是伯纳里斯,一个在警察局工作的朋友,埃雷迪亚事先已经告知了他关于猫咪的种种。
  “那些粉足够让大象飞起来了。”他对警察说。
  伯纳里斯向随行的部下发出了指令,跟埃雷迪亚告别,随后坚定地冲向索泰罗的办公地点。侦探等到一群人都消失了,才迈着平稳的步子走向路对面的酒吧。
  “红酒。”他对走上前来的服务员说。把夹克紧紧地裹在身上,埃雷迪亚回想着那些产品目录上的写真模特。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他就是觉得她们中的一个应该叫作“劳拉”,就像美国作家维拉·卡斯帕里的一部小说中的女主角一样。十五分钟后,他看到索泰罗被伯纳里斯和他的人押着,离开了办公室。
  他举起红葡萄酒,为高老头的回忆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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