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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赖和出生的第二年清政府与日本殖民者签订了《马关条約》，他的一生都在台湾被侵略、被奴役的社会环境中度过的。赖和作为进步的爱国知识分子，积极响应大陆五四新文化运动，希望以文艺“启蒙”民众。事实上，赖和创作语言的混杂性对台湾新文学运动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文以赖和小说《惹事》为例对赖和的文学语言进行探究。
关键词：赖和；语言混杂性；台湾新文学运动
一、赖和作品语言的混杂性与新文学运动的关系
台湾新文学运动不可忽视的刊物是《南音》，这本刊物提倡文艺大众化和主张台湾话文。赖和主持《台湾民报》文艺版，这一刊物是台湾为数不多的可以较小受到殖民者意识形态控制的刊物，与此同时扶持新人。而他扶持的作家如杨逵等人也有力地推动了新文学运动的发展。“在《南音》上发表的作品，属赖和之作最为引人注目，在创刊号上他就发表了小说《归家》，之后，又有《惹事》问世” ①。《惹事》这篇小说语言的混杂性十分明显，全篇文章基本用白话文写成，也有其他语言形式，请看以下分析：
《惹事》这篇文章讲了一位刚出校门在家待业的年轻人，因日本警察为一只鸡诬陷一位可怜的台湾寡妇而打抱不平，想带领群众抗争，却被群众“遗弃”的故事。全文的对话充满生活色彩，如：
“我就敢给你戽水。”
“试试看！你不怕到池里去喝水？”
“放屁！”
“试看咧”
泊泊泊，开始有泼水的飞溅声。
“好！你真要...." 继之有愤怒的叫声。
“唉，啊！”惊喊声。扑通！重物的坠水声。
“娘的！好，看你敢淹死我？”是复仇的狂喊声，啪啪啪，肉的搏击声。③
用日常交流的语言写日常对话的场景，生动地表现出两人争执的画面，细读两人对白，知识分子丰在争吵中较有风度，较有素养，语言更为理性；而另一位则是下层社会的百姓，台语语言成分多，赖和通过还原对话场景，把他们的身份阶层、性情通过对话表露得恰如其分，使读者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再如：
“娘的，畜生也会傍着势头来糟踏人！”
“畜生，也真欺负人！”
“畜生！比演武亭鸟仔图更大胆。” ④
种菜的人是生活在底层的人，其暴躁、粗野的形象特点通过短短几句话便展示地活灵活现，这些语言描写看似是对种菜的人一句普通的生活语言，但其表现出日本殖民者对大众的欺压十分反感。
“你，愉拿鸡有几摆？”
“喂？有几摆？老实讲！”
“无！无，.无这样事。”
“无？你再讲虚词。”
“无，实在无。”
“证据在此，你还强辩！”啪！便是一下嘴巴的肉响。“篮掀起来看！”…… “啊！侥幸宫哟！这是那一个作孽， 这样害人！”她看见罩在里面是大人的鸡仔，禁不住这样惊喊起来。
“免讲！鸡仔拿来，衙门去！” ⑤
警察的仗势欺人与寡妇的担心恐惧形成鲜明的对比。讲话者的身份不一样，语言就有区别。警察没有证据然而气焰嚣张，而寡妇自知清白但语言苍白无力，赖和描写的这段话十分符合人物的特点，像寡妇这样的底层人物自知惹怒警察便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啊！侥幸宫哟！这是那一个作孽，这样害人！”害怕而无助的心理在语言中自然地表现出来，读之使人对寡妇的同情之感油然而生。而“免讲！鸡仔拿来，衙门去！”语言气势的强弱对比也是人物身份高低的一种表现。这组对话的描写符合人物的身份和当时的状况，并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让熟悉这种语言的台湾民众读来感到亲切，易于接受。这也是对他“为大众”文学思想最好的诠释，赖和很好地做到了文学来源于民间又归于民间。
《惹事》整篇小说中自然而然地将台湾方言与白话文，日文等语言结合起来，特别是对话当中的方言运用，使人物形象呼之欲出、身份更加鲜明。文章除了批判日本警察欺压民众的恶行，也透露出台湾群众对争取公理正义怯于行动力，呈现一种自私的负面性格，从而表现出反抗者的孤立无援的境地。“惹事”用反讽的手法，全文充斥着鲁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无可奈何之感。
二、赖和语言“混杂性”的影响
他的“有价值的新小说” 将当时台湾新文学运动由理论纷争导入创作探索的崭新阶段。他的小说对台湾后来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赖和的小说应时而生，在很短的时间内，较多出现，并且在思想与艺术两个方面，都标志着台湾现代小说真正发生、发展，并迈向成熟。同时，赖和小说所开拓的反帝国主义、反殖民、反封建、反传统陋习的内容，集中地反映了那个时代大多数作家的共同心声，激发了台湾新文学的精神，开辟了台湾新文学的道路，扩大了台湾新文学的领域。……可以说，台湾新文学的发轫是从赖和开始，正是赖和的崛起奠定了台湾现代文学的基础。” 文学语言的创新与文学创作的开拓息息相关，赖和使用白话文、台湾话文进行创作，身体力行地践行了新文学的创作主张，推动了台湾文学的发展，扩大了台湾文学的视野。
注释：
①刘红林：《台湾新文学之父一-赖和》47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6年7月出版。
②赖和：《赖和短篇小说选》40～57页，（北京）时事出版社1984年12月出版。
③赖和：《赖和短篇小说选》42页，（北京）时事出版社1984年12月出版。
④赖和：《赖和短篇小说选》46页，（北京）时事出版社1984年12月出版。
⑤赖和：《赖和短篇小说选》50页，（北京）时事出版社1984年12月出版。
⑥刘红林：《台湾新文学之父一-赖和》93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6年7月出版。
作者简介：索延瑞，古典文学、现当代文学爱好者。
关键词：赖和；语言混杂性；台湾新文学运动
一、赖和作品语言的混杂性与新文学运动的关系
台湾新文学运动不可忽视的刊物是《南音》，这本刊物提倡文艺大众化和主张台湾话文。赖和主持《台湾民报》文艺版，这一刊物是台湾为数不多的可以较小受到殖民者意识形态控制的刊物，与此同时扶持新人。而他扶持的作家如杨逵等人也有力地推动了新文学运动的发展。“在《南音》上发表的作品，属赖和之作最为引人注目，在创刊号上他就发表了小说《归家》，之后，又有《惹事》问世” ①。《惹事》这篇小说语言的混杂性十分明显，全篇文章基本用白话文写成，也有其他语言形式，请看以下分析：
《惹事》这篇文章讲了一位刚出校门在家待业的年轻人，因日本警察为一只鸡诬陷一位可怜的台湾寡妇而打抱不平，想带领群众抗争，却被群众“遗弃”的故事。全文的对话充满生活色彩，如：
“我就敢给你戽水。”
“试试看！你不怕到池里去喝水？”
“放屁！”
“试看咧”
泊泊泊，开始有泼水的飞溅声。
“好！你真要...." 继之有愤怒的叫声。
“唉，啊！”惊喊声。扑通！重物的坠水声。
“娘的！好，看你敢淹死我？”是复仇的狂喊声，啪啪啪，肉的搏击声。③
用日常交流的语言写日常对话的场景，生动地表现出两人争执的画面，细读两人对白，知识分子丰在争吵中较有风度，较有素养，语言更为理性；而另一位则是下层社会的百姓，台语语言成分多，赖和通过还原对话场景，把他们的身份阶层、性情通过对话表露得恰如其分，使读者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再如：
“娘的，畜生也会傍着势头来糟踏人！”
“畜生，也真欺负人！”
“畜生！比演武亭鸟仔图更大胆。” ④
种菜的人是生活在底层的人，其暴躁、粗野的形象特点通过短短几句话便展示地活灵活现，这些语言描写看似是对种菜的人一句普通的生活语言，但其表现出日本殖民者对大众的欺压十分反感。
“你，愉拿鸡有几摆？”
“喂？有几摆？老实讲！”
“无！无，.无这样事。”
“无？你再讲虚词。”
“无，实在无。”
“证据在此，你还强辩！”啪！便是一下嘴巴的肉响。“篮掀起来看！”…… “啊！侥幸宫哟！这是那一个作孽， 这样害人！”她看见罩在里面是大人的鸡仔，禁不住这样惊喊起来。
“免讲！鸡仔拿来，衙门去！” ⑤
警察的仗势欺人与寡妇的担心恐惧形成鲜明的对比。讲话者的身份不一样，语言就有区别。警察没有证据然而气焰嚣张，而寡妇自知清白但语言苍白无力，赖和描写的这段话十分符合人物的特点，像寡妇这样的底层人物自知惹怒警察便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啊！侥幸宫哟！这是那一个作孽，这样害人！”害怕而无助的心理在语言中自然地表现出来，读之使人对寡妇的同情之感油然而生。而“免讲！鸡仔拿来，衙门去！”语言气势的强弱对比也是人物身份高低的一种表现。这组对话的描写符合人物的身份和当时的状况，并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让熟悉这种语言的台湾民众读来感到亲切，易于接受。这也是对他“为大众”文学思想最好的诠释，赖和很好地做到了文学来源于民间又归于民间。
《惹事》整篇小说中自然而然地将台湾方言与白话文，日文等语言结合起来，特别是对话当中的方言运用，使人物形象呼之欲出、身份更加鲜明。文章除了批判日本警察欺压民众的恶行，也透露出台湾群众对争取公理正义怯于行动力，呈现一种自私的负面性格，从而表现出反抗者的孤立无援的境地。“惹事”用反讽的手法，全文充斥着鲁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无可奈何之感。
二、赖和语言“混杂性”的影响
他的“有价值的新小说” 将当时台湾新文学运动由理论纷争导入创作探索的崭新阶段。他的小说对台湾后来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赖和的小说应时而生，在很短的时间内，较多出现，并且在思想与艺术两个方面，都标志着台湾现代小说真正发生、发展，并迈向成熟。同时，赖和小说所开拓的反帝国主义、反殖民、反封建、反传统陋习的内容，集中地反映了那个时代大多数作家的共同心声，激发了台湾新文学的精神，开辟了台湾新文学的道路，扩大了台湾新文学的领域。……可以说，台湾新文学的发轫是从赖和开始，正是赖和的崛起奠定了台湾现代文学的基础。” 文学语言的创新与文学创作的开拓息息相关，赖和使用白话文、台湾话文进行创作，身体力行地践行了新文学的创作主张，推动了台湾文学的发展，扩大了台湾文学的视野。
注释：
①刘红林：《台湾新文学之父一-赖和》47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6年7月出版。
②赖和：《赖和短篇小说选》40～57页，（北京）时事出版社1984年12月出版。
③赖和：《赖和短篇小说选》42页，（北京）时事出版社1984年12月出版。
④赖和：《赖和短篇小说选》46页，（北京）时事出版社1984年12月出版。
⑤赖和：《赖和短篇小说选》50页，（北京）时事出版社1984年12月出版。
⑥刘红林：《台湾新文学之父一-赖和》93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6年7月出版。
作者简介：索延瑞，古典文学、现当代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