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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中国书法历经几千年的发展，是中华传统文化的典型代表，已不仅仅是一种只有汉字文化圈的人才能欣赏的书写艺术，作为中华民族独特的艺术形式，正在为世界范围内的人们所接受和欣赏。海外对中国书法文化了解和学习的需求巨大，但目前书法文化的教学和推广面临着诸多困境。本文将结合笔者自身经历和研究来提出一些应对思路，以此来促进海外中国书法文化的有效推广。
关键词：汉语国际教育，中国书法，汉字教学
文化传播与语言学习相辅相成，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也是文化的一部分。文化教学既是汉语国际教育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又是实现优秀中华文化海外传播和孔子学院功能定位的重要途径，能有效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的国际影响力。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的王岳川教授在其专著《书法身份》和《书法文化精神》中多次提及书法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符号，具有“不可替代的中国形象价值”，是中国文化海外传播的重要元素[1][2]。据对国家汉办官网关于孔子学院文化活动新闻报道的统计，书法活动以89次位居第一[3]。这足以看出书法文化在海外的受欢迎程度，因此汉语国际教育中实现书法文化的有效推广具有重要意义。
一、书法文化与对外汉语教学的联系
汉字作为汉语重要的语言要素，不仅内含着文化精神，还承载着中华文化。书法与中国文化息息相关，书法在黑白墨迹之间体现了阴阳之道，在泼墨挥毫之间传递着书写者的精神气韵，中国的书法文化就是基于汉字的形体结构而发展起来的一门独特艺术形式。它的一横一竖不仅是对汉字本体的书写，更在几千年的历史演变中融入了儒、释、道等思想，它将汉字的形体美发挥到了极致，赋予汉字独特的文化气息和审美特质，是中国最具特色的文化符号。另外，书法的核心元素汉字相比较西方拼音文字不具有表音特征，要难学很多，一直是对外汉语教学的重点和难点，因此书法文化推广兼具汉字教学和文化传播的双重意义。
在对外汉语教学中，有效培养外国学生的读写能力，帮助他们克服学习汉字的困难，是我们对外汉语教学的重要任务之一[4]。汉字教学和书法教学相辅相成。一方面，汉字教学可以帮助学习者掌握基本的汉字结构笔顺等基本形式，是书法教学的基础；另一方面，书法教学也可以利用其独特的文化内涵激发学习者学习汉语的兴趣和热情，缓解他们学习汉字的畏难情绪，从而促进汉字教学。因此，在海外汉语国际教育中系统开展书法文化教学，对于学生习得汉字，引导学生多角度理解中国的笔墨情趣、审美方式和人文关怀，推进中华文化传播事业都将显示出一定的正能量。
二、海外书法文化教学的现状与困境
据笔者在海外孔子学院的工作经历和在其它孔子学院工作的同事反馈：目前，在海外的孔子学院中关于书法文化的教学和推广大都停留在体验式的文化活动，长期以来都只停留在表面层次，缺乏系统性和深入性，鲜有专门的书法学习课程。海外汉语学习者大都只知道书法的形式，并不知道其文化内涵，这显然与我们传播中华文化核心价值观，增进外国人对中国历史文化了解的初衷是不相符的。这种现状的造成有以下诸多原因：
（1）缺乏对外书法文化教學的理论研究
虽然中国的书法存在了数千年，国内外关于书法的历史与理论研究者人数众多，成果丰富，书法教学在国内中小学也有着很长的历史，但是面对海外汉语学习者这一群体，如何进行有效的书法教学则缺乏理论性和系统性研究。从宏观上来看，面向外国学生的书法教学和对中国青少年的书法教学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国内的书法教学以文化传承为主要目的，熏陶学生的审美修养、提升其综合素质，偏重书法技能的讲解和练习；而海外的书法文化教学从根本上是为了文化传播，让他们掌握书法的基本知识，感受书法蕴含的文化精神，并通过学习书法进一步理解中国人的价值观和审美方式。从微观上来看，因教学对象的不同，二者在教学目的、教学起点、教学内容、教师选择等方面都有很大不同。目前，我们在对外书法文化教学上的理论研究还远远不够。从十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所发表的论文来看，据统计，这十届研讨会共发表论文1175篇，其中只有55篇是有关汉字教学，而在这55篇中只有一篇涉及到汉字书写教学的应用[5]。在对外书法文化的实践教学方面，海外很多孔子学院只是举办一些通过水写布体验用毛笔书写汉字，很少有独立设置的书法课，即使部分孔院开设了专门的中国书法课程，但教学内容缺乏整体规划和设计，没有科学完善的课程体系，更缺乏适用的教材，也没有科学的教学方法。
（2）教师资源匮乏，教学体系不完善
笔者现为欧洲一所孔院的汉语教师志愿者，通过与岗前培训和其他渠道结识的汉语教师志愿者交流发现：孔子学院日常文化活动中书法是很重要的一项，但是大部分志愿者都没有经过专业的书法技能训练，而日常工作中却经常要举办书法相关的文化活动。国内高校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学生在校课程和国家汉办岗前培训课程中中华才艺都是必须要学习和掌握的内容，但无论是长期的在校学习还是短期的集中培训，中华才艺这一部分内容的学习都缺乏系统性和针对性。在国家汉办举办的志愿者教师岗前培训中中华才艺多为文化体验类的课程，即使培训时间很短，但是每项中华才艺志愿者大都只上一次课。显然这样的中华才艺培训意义并不大，而书法是需要长期的训练才能有所成效。海外的书法文化教学需要具有书法专业知识和对外汉语教学知识双重背景的教师，经过汉办短期培训的汉语教师志愿者，他们的对外汉语教学知识都有一定的积累，但扎实的书法基础的培养和书法文化素质的提高则不能只依靠短期教学培训。虽然孔子学院可以邀请国内的书法家开展书法讲座和展览，但让他们在孔子学院开展书法教学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他们也缺乏对外汉语教学的知识背景。因此孔子学院书法教学在师资上的匮乏是限制书法文化教学和推广的一大瓶颈。
另外，目前海外孔子学院的书法文化教学大都缺乏统一完善的教学体系和合理实用的对外书法教材。教师在教学过程中缺乏参考，没有系统的课程体系意识，全凭个人经验，有的教师直接选用国内有关书法学习的法帖或有的甚至不用教材，直接选用一些电脑字体打印后作为学生汉字书写示范图片。在开展书法课程的过程中虽然有时能获得校方的大力支持，在教学时间、教学设备等问题上能得到较为充分的保证，但由于缺乏专业的书法技能、教学方法使用不当等，最后的教学效果并不理想。 三、实现书法文化有效推广的思路
综上所述，目前我们的海外书法文化教学还存在着诸多不足之处，但海外对书法文化的学习需求很大，我们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几点来完善汉语国际教育中书法文化的有效推广。
（1）加强对外书法文化教学的理论研究，进行书法教学的总体设计
任何成功高效的实践都需要科学理论的指导，书法文化教学也是如此。我们需要对书法传播理论、传播机制、传播形式及方法等各个层面加大研究力度。一方面，我们可以借鉴其它艺术形式诸如中国音乐、武术等推广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研究应用有关的文化教学理论，如体验式教学的相关理论；另一方面要结合对外书法文化教学的自身特点，与其它艺术形式相比，书法教学与对外汉语教学的联系更为紧密，应利用现有的汉字教学理论成果进行书法教学课程体系的总体设计。国家汉办或相关机构应尽快研究出合理的海外书法文化教学体系进行推广运用，包括教学目标的明确、教学方法的运用、教学内容的选择、教学课时的安排、教学原则的遵循、学生需求的分析等诸多方面。如针对教学目的我们应考虑不同层级和阶段，初级阶段以文化体验为主，辅助识记所学汉字；中高级阶段以文化感受为主，了解中国传统文化。
（2）改进对外书法文化教学师资的培养方式
目前，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学生是国际汉语教学的主力，国家汉办每年都会定期开展汉语教师志愿者选拔考试，国家汉办会对通过选拔考试的志愿者进行一个月左右的培训，其中就包括书法内容的培训。但是由于培训时长有限，短期内是无法培养出合格的对外书法教师。所以，我们就有必要建立一套更长效的培养机制，如在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课程体系中设置书法课程。实际上，国内很多高校已经这么做了，但大部分高校聘请的都是专业书法教师，而这些教师并不具备对外汉语教学的专业素养。有些教师不了解外国学生的特点，不懂得如何在课堂上与学生进行良性的互动，课堂相对比较枯燥。因此国内在聘请师资时不应只看重书法的专业知识，还应权衡考虑其实际的对外书法教学经验。此外，我们还可以在各地的孔子学院内定期开展教师的书法培训课程，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将理论和实际结合起来，将培训的内容更为有效地应用到自己的教学实践中。当然，长远来看，政府、社会和相关部门以及学校都应重视起书法这一传统技艺，将书法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在中小学各阶段加入书法课程。只有整个社会对中国书法重新重视起来，这样才能为海外书法教学源源不断输送人才，同时也能将书法艺术更好地传承和发展下去。值得欣慰的是，目前书法教育已被教育部正式写入中小学教学大纲，书法正渐渐走进中小学课堂。
（3）组织专家编写实用性对外书法教材
当前，对外汉语教学界关于中国书法的文化读本已经有很多，但适合系统性书法文化教学的教材却很少。文化類的教材编写在保证其学术内涵的同时还要考虑到海外不同层面的需要，如青少年版和成人班；汉语水平初级、中级、高级版；普及版和专业版等。另外此类教材的编写还要注重教材的趣味性和包容性，能有效激发海外书法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如还可以考虑硬笔书法和毛笔书法兼修的教学思路，硬笔书法更具实用性且能帮助学生建立汉字间架结构的意识，也为毛笔书法的学习打下了一定基础。此外，给外国人介绍中国书法，应展现那些经过历史积淀的、大家普遍认可且雅俗共赏的书法作品。海外学习者的汉语水平和精力毕竟有限，展示的作品不应求全求多，而是从中挑选最具代表性的几幅就好。文化类教材最好配有外语阐释，这样也可以减轻教师教学的负担，方便学生课后复习自学。
（4）多举办书法交流和展览活动，包括学生习作展览
艺术学习最终的一大目标是展示，书法这种艺术形式就非常适合对外展示。举办学生书法习作展览可以为书法学习营造出很好的学习氛围，能增强学生书法学习的自信心和动力。海外的孔子学院可以与当地政府部门、协会等文化机构联合起来走进当地中小学和社区举办书法作品展览和演示，这样就使得孔子学院所在地各个阶层、领域的人都有机会接触到书法文化。国家汉办也可以多多组织国内的书法艺术家走出国门，借助孔子学院这一平台开办书法讲座和演示，多层面近距离在海外传播中国的书法艺术。
结语：
中国书法融语言、文化、艺术三者为一身，是中国的国粹，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华民族的思维方式和审美情趣。书法文化的教学是对外汉语教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汉字教学有着非常大的促进作用。同时，书法文化教学也是我们文化传播的前沿阵地，肩负着传播中国文化的光荣使命。我们应认识到目前面临的一些困境，积极应对解决，加强相关的理论和实践研究。这不仅会促进汉语国际教育中的汉字教学，也能增进外国学习者对中国文化和其蕴含的精神内涵的理解，相信这也必将推动汉语国际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
参考文献：
[1]王岳川.书法身份[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2]王岳川.书法文化精神[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3]李万青.孔子学院文化传播活动现状分析——以国家汉办官网报道为例[J].人文天下，2015年第20期.
[4]孙德金.对外汉字教学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
[5]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论文选（第一届——第十届）[C].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86-2011.
作者简介：
朱良宝（1991-），男，汉族，安徽省铜陵市人，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汉语国际教育专业2016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对外汉语教学，学习书法多年，现为匈牙利赛格德大学孔子学院汉语教师志愿者。
关键词：汉语国际教育，中国书法，汉字教学
文化传播与语言学习相辅相成，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也是文化的一部分。文化教学既是汉语国际教育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又是实现优秀中华文化海外传播和孔子学院功能定位的重要途径，能有效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的国际影响力。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的王岳川教授在其专著《书法身份》和《书法文化精神》中多次提及书法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符号，具有“不可替代的中国形象价值”，是中国文化海外传播的重要元素[1][2]。据对国家汉办官网关于孔子学院文化活动新闻报道的统计，书法活动以89次位居第一[3]。这足以看出书法文化在海外的受欢迎程度，因此汉语国际教育中实现书法文化的有效推广具有重要意义。
一、书法文化与对外汉语教学的联系
汉字作为汉语重要的语言要素，不仅内含着文化精神，还承载着中华文化。书法与中国文化息息相关，书法在黑白墨迹之间体现了阴阳之道，在泼墨挥毫之间传递着书写者的精神气韵，中国的书法文化就是基于汉字的形体结构而发展起来的一门独特艺术形式。它的一横一竖不仅是对汉字本体的书写，更在几千年的历史演变中融入了儒、释、道等思想，它将汉字的形体美发挥到了极致，赋予汉字独特的文化气息和审美特质，是中国最具特色的文化符号。另外，书法的核心元素汉字相比较西方拼音文字不具有表音特征，要难学很多，一直是对外汉语教学的重点和难点，因此书法文化推广兼具汉字教学和文化传播的双重意义。
在对外汉语教学中，有效培养外国学生的读写能力，帮助他们克服学习汉字的困难，是我们对外汉语教学的重要任务之一[4]。汉字教学和书法教学相辅相成。一方面，汉字教学可以帮助学习者掌握基本的汉字结构笔顺等基本形式，是书法教学的基础；另一方面，书法教学也可以利用其独特的文化内涵激发学习者学习汉语的兴趣和热情，缓解他们学习汉字的畏难情绪，从而促进汉字教学。因此，在海外汉语国际教育中系统开展书法文化教学，对于学生习得汉字，引导学生多角度理解中国的笔墨情趣、审美方式和人文关怀，推进中华文化传播事业都将显示出一定的正能量。
二、海外书法文化教学的现状与困境
据笔者在海外孔子学院的工作经历和在其它孔子学院工作的同事反馈：目前，在海外的孔子学院中关于书法文化的教学和推广大都停留在体验式的文化活动，长期以来都只停留在表面层次，缺乏系统性和深入性，鲜有专门的书法学习课程。海外汉语学习者大都只知道书法的形式，并不知道其文化内涵，这显然与我们传播中华文化核心价值观，增进外国人对中国历史文化了解的初衷是不相符的。这种现状的造成有以下诸多原因：
（1）缺乏对外书法文化教學的理论研究
虽然中国的书法存在了数千年，国内外关于书法的历史与理论研究者人数众多，成果丰富，书法教学在国内中小学也有着很长的历史，但是面对海外汉语学习者这一群体，如何进行有效的书法教学则缺乏理论性和系统性研究。从宏观上来看，面向外国学生的书法教学和对中国青少年的书法教学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国内的书法教学以文化传承为主要目的，熏陶学生的审美修养、提升其综合素质，偏重书法技能的讲解和练习；而海外的书法文化教学从根本上是为了文化传播，让他们掌握书法的基本知识，感受书法蕴含的文化精神，并通过学习书法进一步理解中国人的价值观和审美方式。从微观上来看，因教学对象的不同，二者在教学目的、教学起点、教学内容、教师选择等方面都有很大不同。目前，我们在对外书法文化教学上的理论研究还远远不够。从十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所发表的论文来看，据统计，这十届研讨会共发表论文1175篇，其中只有55篇是有关汉字教学，而在这55篇中只有一篇涉及到汉字书写教学的应用[5]。在对外书法文化的实践教学方面，海外很多孔子学院只是举办一些通过水写布体验用毛笔书写汉字，很少有独立设置的书法课，即使部分孔院开设了专门的中国书法课程，但教学内容缺乏整体规划和设计，没有科学完善的课程体系，更缺乏适用的教材，也没有科学的教学方法。
（2）教师资源匮乏，教学体系不完善
笔者现为欧洲一所孔院的汉语教师志愿者，通过与岗前培训和其他渠道结识的汉语教师志愿者交流发现：孔子学院日常文化活动中书法是很重要的一项，但是大部分志愿者都没有经过专业的书法技能训练，而日常工作中却经常要举办书法相关的文化活动。国内高校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学生在校课程和国家汉办岗前培训课程中中华才艺都是必须要学习和掌握的内容，但无论是长期的在校学习还是短期的集中培训，中华才艺这一部分内容的学习都缺乏系统性和针对性。在国家汉办举办的志愿者教师岗前培训中中华才艺多为文化体验类的课程，即使培训时间很短，但是每项中华才艺志愿者大都只上一次课。显然这样的中华才艺培训意义并不大，而书法是需要长期的训练才能有所成效。海外的书法文化教学需要具有书法专业知识和对外汉语教学知识双重背景的教师，经过汉办短期培训的汉语教师志愿者，他们的对外汉语教学知识都有一定的积累，但扎实的书法基础的培养和书法文化素质的提高则不能只依靠短期教学培训。虽然孔子学院可以邀请国内的书法家开展书法讲座和展览，但让他们在孔子学院开展书法教学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他们也缺乏对外汉语教学的知识背景。因此孔子学院书法教学在师资上的匮乏是限制书法文化教学和推广的一大瓶颈。
另外，目前海外孔子学院的书法文化教学大都缺乏统一完善的教学体系和合理实用的对外书法教材。教师在教学过程中缺乏参考，没有系统的课程体系意识，全凭个人经验，有的教师直接选用国内有关书法学习的法帖或有的甚至不用教材，直接选用一些电脑字体打印后作为学生汉字书写示范图片。在开展书法课程的过程中虽然有时能获得校方的大力支持，在教学时间、教学设备等问题上能得到较为充分的保证，但由于缺乏专业的书法技能、教学方法使用不当等，最后的教学效果并不理想。 三、实现书法文化有效推广的思路
综上所述，目前我们的海外书法文化教学还存在着诸多不足之处，但海外对书法文化的学习需求很大，我们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几点来完善汉语国际教育中书法文化的有效推广。
（1）加强对外书法文化教学的理论研究，进行书法教学的总体设计
任何成功高效的实践都需要科学理论的指导，书法文化教学也是如此。我们需要对书法传播理论、传播机制、传播形式及方法等各个层面加大研究力度。一方面，我们可以借鉴其它艺术形式诸如中国音乐、武术等推广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研究应用有关的文化教学理论，如体验式教学的相关理论；另一方面要结合对外书法文化教学的自身特点，与其它艺术形式相比，书法教学与对外汉语教学的联系更为紧密，应利用现有的汉字教学理论成果进行书法教学课程体系的总体设计。国家汉办或相关机构应尽快研究出合理的海外书法文化教学体系进行推广运用，包括教学目标的明确、教学方法的运用、教学内容的选择、教学课时的安排、教学原则的遵循、学生需求的分析等诸多方面。如针对教学目的我们应考虑不同层级和阶段，初级阶段以文化体验为主，辅助识记所学汉字；中高级阶段以文化感受为主，了解中国传统文化。
（2）改进对外书法文化教学师资的培养方式
目前，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学生是国际汉语教学的主力，国家汉办每年都会定期开展汉语教师志愿者选拔考试，国家汉办会对通过选拔考试的志愿者进行一个月左右的培训，其中就包括书法内容的培训。但是由于培训时长有限，短期内是无法培养出合格的对外书法教师。所以，我们就有必要建立一套更长效的培养机制，如在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课程体系中设置书法课程。实际上，国内很多高校已经这么做了，但大部分高校聘请的都是专业书法教师，而这些教师并不具备对外汉语教学的专业素养。有些教师不了解外国学生的特点，不懂得如何在课堂上与学生进行良性的互动，课堂相对比较枯燥。因此国内在聘请师资时不应只看重书法的专业知识，还应权衡考虑其实际的对外书法教学经验。此外，我们还可以在各地的孔子学院内定期开展教师的书法培训课程，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将理论和实际结合起来，将培训的内容更为有效地应用到自己的教学实践中。当然，长远来看，政府、社会和相关部门以及学校都应重视起书法这一传统技艺，将书法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在中小学各阶段加入书法课程。只有整个社会对中国书法重新重视起来，这样才能为海外书法教学源源不断输送人才，同时也能将书法艺术更好地传承和发展下去。值得欣慰的是，目前书法教育已被教育部正式写入中小学教学大纲，书法正渐渐走进中小学课堂。
（3）组织专家编写实用性对外书法教材
当前，对外汉语教学界关于中国书法的文化读本已经有很多，但适合系统性书法文化教学的教材却很少。文化類的教材编写在保证其学术内涵的同时还要考虑到海外不同层面的需要，如青少年版和成人班；汉语水平初级、中级、高级版；普及版和专业版等。另外此类教材的编写还要注重教材的趣味性和包容性，能有效激发海外书法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如还可以考虑硬笔书法和毛笔书法兼修的教学思路，硬笔书法更具实用性且能帮助学生建立汉字间架结构的意识，也为毛笔书法的学习打下了一定基础。此外，给外国人介绍中国书法，应展现那些经过历史积淀的、大家普遍认可且雅俗共赏的书法作品。海外学习者的汉语水平和精力毕竟有限，展示的作品不应求全求多，而是从中挑选最具代表性的几幅就好。文化类教材最好配有外语阐释，这样也可以减轻教师教学的负担，方便学生课后复习自学。
（4）多举办书法交流和展览活动，包括学生习作展览
艺术学习最终的一大目标是展示，书法这种艺术形式就非常适合对外展示。举办学生书法习作展览可以为书法学习营造出很好的学习氛围，能增强学生书法学习的自信心和动力。海外的孔子学院可以与当地政府部门、协会等文化机构联合起来走进当地中小学和社区举办书法作品展览和演示，这样就使得孔子学院所在地各个阶层、领域的人都有机会接触到书法文化。国家汉办也可以多多组织国内的书法艺术家走出国门，借助孔子学院这一平台开办书法讲座和演示，多层面近距离在海外传播中国的书法艺术。
结语：
中国书法融语言、文化、艺术三者为一身，是中国的国粹，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华民族的思维方式和审美情趣。书法文化的教学是对外汉语教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汉字教学有着非常大的促进作用。同时，书法文化教学也是我们文化传播的前沿阵地，肩负着传播中国文化的光荣使命。我们应认识到目前面临的一些困境，积极应对解决，加强相关的理论和实践研究。这不仅会促进汉语国际教育中的汉字教学，也能增进外国学习者对中国文化和其蕴含的精神内涵的理解，相信这也必将推动汉语国际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
参考文献：
[1]王岳川.书法身份[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2]王岳川.书法文化精神[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3]李万青.孔子学院文化传播活动现状分析——以国家汉办官网报道为例[J].人文天下，2015年第20期.
[4]孙德金.对外汉字教学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
[5]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论文选（第一届——第十届）[C].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86-2011.
作者简介：
朱良宝（1991-），男，汉族，安徽省铜陵市人，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汉语国际教育专业2016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对外汉语教学，学习书法多年，现为匈牙利赛格德大学孔子学院汉语教师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