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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都乎村，於菟仪式无疑是一件牵动上下老小的大事，所有的人届时都投入到“驱魔”大潮中。无论舞者、村民还是外来者都混混沌沌，甚至有时都搞不清这是神圣的仪式还是热情的表演，人、神、鬼的界定也就变得模糊起来……
於菟的传说
“於菟”(WUTU)，系古汉语，意为老虎。是生活在青海省同仁县隆务河畔年都乎村土族人的一种祭祀舞蹈，它的最初蕴意是驱妖逐鬼，祭祀山神，保佑太平。这种古老的民俗活动，距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年都乎”为藏语，意为“霹雳闪电”或“凶险地”，村民以土族为主，自称“霍尔”，在宗教信仰、生活习俗、民族语言、服饰等方面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藏族文化的影响，年都乎村多数人信藏传佛教。
於菟仪式在每年农历十一月二十日举行，人们劳作了一年后终于偷得闲情与时间来对付讨厌的鬼疫了。自古以来人们对神恭敬，对鬼畏惧，这样的心情有些复杂，有些难解。人们总爱把自己的不幸归于鬼魔从中作梗，改变命运首先要驱鬼赶魔，于是涂上油彩，戴上装束，把对神的祈求和对鬼的厌恶借着歌舞号响同时释放。
本以为任何神圣的仪式发生在现代都谈不上严肃，原始的蛮荒，不论以怎样的方式都再也寻找不到传说中的神韵。没想到在遥远的青藏高原，在西北偏僻的山野乡村里，朴实的乡民们用充满着浓浓乡土气息的精神热潮演绎了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神圣。
在年都乎村，於菟仪式无疑是一件牵动上下老小的大事，所有的人届时都投入到“驱魔”大潮中。无论舞者、村民还是外来者都混混沌沌，甚至有时都搞不清这是神圣的仪式还是热情的表演，人、神、鬼的界定也就变得模糊起来，最后能分清的就是：鬼，必将逃离，人，必将坚守，神，必将胜利。
於菟仪式是祖先们传下来的，今天让人们关注的不仅仅是释解遗风的点点滴滴，而是在于信息时代的人们仍然笃信并且坚持着神灵定能战胜邪恶的信仰。於菟仪式的保留无疑是土族人对传统文化最大的贡献。
历史大课题
关于“於菟”仪式的历史渊源，有楚风说、羌俗说、苯教仪式说等多种观点，在民间也有多种版本的流传说法。“於菟”是一古词，早在《左传·宣公四年》中提及今湖北省云梦县古称於菟，用以纪念一只抚养了人类的母虎。
历史学家们在珠丝马迹和似曾相识中总能找到一些牵强的答案，用以说明某些文化之间的关联性。他们认为土族至今仍保留“於菟”这一对老虎的别称以及“於菟”祭祀的习俗，是土族傩舞与巴楚文化间关联的一个现实佐证。
关于虎的崇拜，中国还有许多，如彝族崇黑虎，而彝族的先民与氐羌有着密切的联系。土族的先民中也与氐羌有融合之处，土族所处地区就属于古羌人地区。如果“於菟”属于楚风古舞，是楚人信巫崇虎的遗迹，那又怎么会流传地处青藏高原的青海山村呢?
从历史上看，同仁地区在古代为边关要地，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同仁自秦汉以来多有戍边屯田，明初又有江南移民，这样“於菟”舞随历史的变迁从江南楚地或楚人后裔巴人住地流传而来似乎合情合理。在村民祭山神习俗中，由巫觋传承沿袭保留至今，是楚风舞蹈的活化石，也是楚文化遗产中的瑰宝。
如果不是循着历史的脉络摸索，人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西北高原上的少数民族在天寒地冻中完成的驱鬼仪式的最初雏形是楚人的祭祀活动。地域的遥远从来就隔不断文化的传承和融合。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历史学家都相信文化之间的关联。青海当地研究民俗的专家就不认同“於菟是巴楚文化遗存”的说法。他们认为隆务河畔自古是羌人聚居和游牧的地区，他们更倾向于“於菟是西羌人崇拜虎习俗”的说法，甚至可以看作是古羌人以虎为图腾的活化石。
民族、历史是大课题，总是混沌，弥漫于传说、释疑，每一次定格又总会在不久的未来被推翻，历史，总是在发现中改变着自己的结果。今天，我们说於菟起源于楚风巴地，羌塘草原，明天说不定就是白山黑水、天涯海角，学术是严肃的，历史的结果却是善变的。
鬼神间的较量
於菟仪式包含念平安经、人神共娱、祛疫逐邪等项目，於菟是对舞者的称谓。仪式当天，参加仪式的包括名主持祭祀仪式的，名为“拉哇”的祭祀长、一名敲锣手和由村中推选出来扮作“於菟”的7名男子(据传早先於菟表演者为8人，有一年表演时，因枪手失手打死一名表演者，从此每年由7名於菟参加表演)以及帮助化装、处理杂事的人们，一起集中到村边山顶的山神庙中，开始进行“跳於菟”的各项准备。
农历十一月的青藏高原正值寒冬，即便是晴空万里也绝不会感到温暖。人们聚在一起，将酥油、松枝柏叶和青裸面一起放进庙里的煨桑炉，点燃后即刻浓烟滚滚，村民寄希望于这些飘向上空的缕缕烟雾将他们的祈愿带给天上的神灵，以保佑他们的平安与幸福。
接着装扮成“於菟”的男青年脱光上身，挽起裤管，由村里的画师用桑台上的灰涂抹。化妆师用墨汁在表演者的脸、上身和四肢上画满虎豹斑纹，用书画有符咒的白纸条把头发撮撮扎成毛刷状，以似怒发冲冠的老虎。他们个个腰挎长短刀刃，两手各持一根长约16米的带钓的棘枝，树枝上粘有白色带经文的符纸。
化完妆后，山神庙主吹响海螺，头戴五神帽、手执单面羊皮鼓的“拉哇”带领於菟们跪拜庙中的神祗。由“拉哇”击鼓诵经祈求神灵保佑全村平安，并授予“於菟”以神力为人们驱魔除疫。
於菟们单腿跪地，虔心倾听，天地、日月、山川、祖先都是神圣的，都一一拜到。在祭祀人的眼里，没有空间和时间，神、人、鬼都是组成世界的生灵。只不过在不同的地界里行使着不同的使命。
接着“拉哇”让於菟们喝碗高度烈酒，一是用以抵御严寒，二是营造气氛用于震慑鬼魔，他们相信这样神灵会赐予他们异乎寻常的力量。此后於菟们不再与人交谈，直至活动结束。
参加驱魔的大小共7只“於菟”，除2名年长外，其他5名均是青年男子。5名年轻於菟们在庙前广场上围圈跳起“虎舞”，以示神虎之威风。“虎舞”是以节奏性很强的锣鼓作为伴奏，轮流单腿向前蹦跳，配合手握长树枝的双臂或静止不动，或反复上举，或左右开合等姿态。“虎舞”的动作凝重而古拙、豪放而粗犷，动作多以垫步吸脚跳跃为主，充分显示着古羌人因崇虎而模拟老虎姿态的遗存。
於菟仪式时，村子里家家户户屋内都摆放着酒、肉、圈饼、水果等，人们关门闭户，等待着“老虎”的到来。“於菟”前往各家向来都是越屋、翻墙而进的。人们相信这样的方式入宅逐疫、斩妖除祟，让躲在屋内的鬼怪措手不及。
在“驱魔”的同时，他们可以随便享用各家为他们准备的供品，并将圈饼一一套在手举的长树枝上，口中叼着大块淋着血的鲜肉，作老虎吞食状。先在一家驱完鬼后再度爬上屋顶前往下一人家。
在於菟仪式举行时，家中男女老幼都到村头巷尾看热闹，唯有身患疾病者卧床休息，於菟跳上炕头，跨越病人身躯，以示将缠身的病魔驱除，病人能早日康复。
而在於菟跳“虎舞”的同时，“拉哇”率2名年长於菟及锣手在村里一边击鼓鸣锣巡视，拦截从各家幸免逃遁的妖主人魔鬼怪，一边收取村民送来的烧饼、肉及酒等食物。站在自家屋顶上观望的村民们，纷纷把圈饼套在串街的大“於菟”手中的长树枝上，或把供品摆放在他们必经的路上供“大老虎”享用，以了却请神虎除妖的心愿，也是对“老虎”们的犒劳。据说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村中住户太多，5名小於菟无法逐一走到，因此被遗漏的家庭便将家中准备好的食物放在巷外交给年长的2名於菟，从而表明他家也被於菟驱崇，来年与其他村民一样，无灾无祸，平安吉祥。
在寒冷的北方冬日，草木枯荣的山野乡村，於菟壮士们举着粗树枝的强健的手臂和满脸的油彩，着实让人看到了雄壮的美景。村民、游客们纷纷鼓掌，仪式也罢，表演也罢，那声音、那动作，确实让人相信那些与人为恶的魑魅魍魉们已经吓得消失在村外的山林里了。
最后在一片炮竹声中仪式结束了，正义自然属于战无不胜的神灵，他们再次战胜了邪恶的魔鬼，打完胜仗已感到疲惫的“於菟”们来到村外仍然冰冻的小河边，用冰凉的河水洗去身上描绘的虎斑，同时被洗去的还有晦气。
他们洗得很仔细，沾染的污物必须洗干净，否则会重新留在村中贻害众生。当带着油彩的河水缓缓流动走开时，所有的不幸、霉运、晦气都顺着河水远去。人们快乐地欢呼，迎接凯旋归来的於菟壮士。“拉哇”在河边念诵经文、烧纸，将所有的不洁之物烧掉，不留丝毫。
最后冲洗干净了的於菟们一个个又恢复了男儿身，精神抖擞，他们来到磨房尽情享用收到的食物、酒肉等，一、两天后方才返家。
於菟舞是种十分古老的驱邪消灾的民俗活动，人们从古代就产生了久远的希望，消灾避邪，远离厄运，许多年过去了，在文明兴盛之后，於菟故乡的人们依然相信能够借助神灵的力量战胜邪恶，一年年，一次次地重复着祖先们传承下来的神圣仪式。
鬼魔被驱走了，也许还会再来，来年，在年都乎村的乡间或院落里，锣声会再响起，身躯会再舞动，豁亮的吼声和粗犷的脚步仍会延续，一年又一年。
於菟的传说
“於菟”(WUTU)，系古汉语，意为老虎。是生活在青海省同仁县隆务河畔年都乎村土族人的一种祭祀舞蹈，它的最初蕴意是驱妖逐鬼，祭祀山神，保佑太平。这种古老的民俗活动，距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年都乎”为藏语，意为“霹雳闪电”或“凶险地”，村民以土族为主，自称“霍尔”，在宗教信仰、生活习俗、民族语言、服饰等方面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藏族文化的影响，年都乎村多数人信藏传佛教。
於菟仪式在每年农历十一月二十日举行，人们劳作了一年后终于偷得闲情与时间来对付讨厌的鬼疫了。自古以来人们对神恭敬，对鬼畏惧，这样的心情有些复杂，有些难解。人们总爱把自己的不幸归于鬼魔从中作梗，改变命运首先要驱鬼赶魔，于是涂上油彩，戴上装束，把对神的祈求和对鬼的厌恶借着歌舞号响同时释放。
本以为任何神圣的仪式发生在现代都谈不上严肃，原始的蛮荒，不论以怎样的方式都再也寻找不到传说中的神韵。没想到在遥远的青藏高原，在西北偏僻的山野乡村里，朴实的乡民们用充满着浓浓乡土气息的精神热潮演绎了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神圣。
在年都乎村，於菟仪式无疑是一件牵动上下老小的大事，所有的人届时都投入到“驱魔”大潮中。无论舞者、村民还是外来者都混混沌沌，甚至有时都搞不清这是神圣的仪式还是热情的表演，人、神、鬼的界定也就变得模糊起来，最后能分清的就是：鬼，必将逃离，人，必将坚守，神，必将胜利。
於菟仪式是祖先们传下来的，今天让人们关注的不仅仅是释解遗风的点点滴滴，而是在于信息时代的人们仍然笃信并且坚持着神灵定能战胜邪恶的信仰。於菟仪式的保留无疑是土族人对传统文化最大的贡献。
历史大课题
关于“於菟”仪式的历史渊源，有楚风说、羌俗说、苯教仪式说等多种观点，在民间也有多种版本的流传说法。“於菟”是一古词，早在《左传·宣公四年》中提及今湖北省云梦县古称於菟，用以纪念一只抚养了人类的母虎。
历史学家们在珠丝马迹和似曾相识中总能找到一些牵强的答案，用以说明某些文化之间的关联性。他们认为土族至今仍保留“於菟”这一对老虎的别称以及“於菟”祭祀的习俗，是土族傩舞与巴楚文化间关联的一个现实佐证。
关于虎的崇拜，中国还有许多，如彝族崇黑虎，而彝族的先民与氐羌有着密切的联系。土族的先民中也与氐羌有融合之处，土族所处地区就属于古羌人地区。如果“於菟”属于楚风古舞，是楚人信巫崇虎的遗迹，那又怎么会流传地处青藏高原的青海山村呢?
从历史上看，同仁地区在古代为边关要地，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同仁自秦汉以来多有戍边屯田，明初又有江南移民，这样“於菟”舞随历史的变迁从江南楚地或楚人后裔巴人住地流传而来似乎合情合理。在村民祭山神习俗中，由巫觋传承沿袭保留至今，是楚风舞蹈的活化石，也是楚文化遗产中的瑰宝。
如果不是循着历史的脉络摸索，人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西北高原上的少数民族在天寒地冻中完成的驱鬼仪式的最初雏形是楚人的祭祀活动。地域的遥远从来就隔不断文化的传承和融合。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历史学家都相信文化之间的关联。青海当地研究民俗的专家就不认同“於菟是巴楚文化遗存”的说法。他们认为隆务河畔自古是羌人聚居和游牧的地区，他们更倾向于“於菟是西羌人崇拜虎习俗”的说法，甚至可以看作是古羌人以虎为图腾的活化石。
民族、历史是大课题，总是混沌，弥漫于传说、释疑，每一次定格又总会在不久的未来被推翻，历史，总是在发现中改变着自己的结果。今天，我们说於菟起源于楚风巴地，羌塘草原，明天说不定就是白山黑水、天涯海角，学术是严肃的，历史的结果却是善变的。
鬼神间的较量
於菟仪式包含念平安经、人神共娱、祛疫逐邪等项目，於菟是对舞者的称谓。仪式当天，参加仪式的包括名主持祭祀仪式的，名为“拉哇”的祭祀长、一名敲锣手和由村中推选出来扮作“於菟”的7名男子(据传早先於菟表演者为8人，有一年表演时，因枪手失手打死一名表演者，从此每年由7名於菟参加表演)以及帮助化装、处理杂事的人们，一起集中到村边山顶的山神庙中，开始进行“跳於菟”的各项准备。
农历十一月的青藏高原正值寒冬，即便是晴空万里也绝不会感到温暖。人们聚在一起，将酥油、松枝柏叶和青裸面一起放进庙里的煨桑炉，点燃后即刻浓烟滚滚，村民寄希望于这些飘向上空的缕缕烟雾将他们的祈愿带给天上的神灵，以保佑他们的平安与幸福。
接着装扮成“於菟”的男青年脱光上身，挽起裤管，由村里的画师用桑台上的灰涂抹。化妆师用墨汁在表演者的脸、上身和四肢上画满虎豹斑纹，用书画有符咒的白纸条把头发撮撮扎成毛刷状，以似怒发冲冠的老虎。他们个个腰挎长短刀刃，两手各持一根长约16米的带钓的棘枝，树枝上粘有白色带经文的符纸。
化完妆后，山神庙主吹响海螺，头戴五神帽、手执单面羊皮鼓的“拉哇”带领於菟们跪拜庙中的神祗。由“拉哇”击鼓诵经祈求神灵保佑全村平安，并授予“於菟”以神力为人们驱魔除疫。
於菟们单腿跪地，虔心倾听，天地、日月、山川、祖先都是神圣的，都一一拜到。在祭祀人的眼里，没有空间和时间，神、人、鬼都是组成世界的生灵。只不过在不同的地界里行使着不同的使命。
接着“拉哇”让於菟们喝碗高度烈酒，一是用以抵御严寒，二是营造气氛用于震慑鬼魔，他们相信这样神灵会赐予他们异乎寻常的力量。此后於菟们不再与人交谈，直至活动结束。
参加驱魔的大小共7只“於菟”，除2名年长外，其他5名均是青年男子。5名年轻於菟们在庙前广场上围圈跳起“虎舞”，以示神虎之威风。“虎舞”是以节奏性很强的锣鼓作为伴奏，轮流单腿向前蹦跳，配合手握长树枝的双臂或静止不动，或反复上举，或左右开合等姿态。“虎舞”的动作凝重而古拙、豪放而粗犷，动作多以垫步吸脚跳跃为主，充分显示着古羌人因崇虎而模拟老虎姿态的遗存。
於菟仪式时，村子里家家户户屋内都摆放着酒、肉、圈饼、水果等，人们关门闭户，等待着“老虎”的到来。“於菟”前往各家向来都是越屋、翻墙而进的。人们相信这样的方式入宅逐疫、斩妖除祟，让躲在屋内的鬼怪措手不及。
在“驱魔”的同时，他们可以随便享用各家为他们准备的供品，并将圈饼一一套在手举的长树枝上，口中叼着大块淋着血的鲜肉，作老虎吞食状。先在一家驱完鬼后再度爬上屋顶前往下一人家。
在於菟仪式举行时，家中男女老幼都到村头巷尾看热闹，唯有身患疾病者卧床休息，於菟跳上炕头，跨越病人身躯，以示将缠身的病魔驱除，病人能早日康复。
而在於菟跳“虎舞”的同时，“拉哇”率2名年长於菟及锣手在村里一边击鼓鸣锣巡视，拦截从各家幸免逃遁的妖主人魔鬼怪，一边收取村民送来的烧饼、肉及酒等食物。站在自家屋顶上观望的村民们，纷纷把圈饼套在串街的大“於菟”手中的长树枝上，或把供品摆放在他们必经的路上供“大老虎”享用，以了却请神虎除妖的心愿，也是对“老虎”们的犒劳。据说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村中住户太多，5名小於菟无法逐一走到，因此被遗漏的家庭便将家中准备好的食物放在巷外交给年长的2名於菟，从而表明他家也被於菟驱崇，来年与其他村民一样，无灾无祸，平安吉祥。
在寒冷的北方冬日，草木枯荣的山野乡村，於菟壮士们举着粗树枝的强健的手臂和满脸的油彩，着实让人看到了雄壮的美景。村民、游客们纷纷鼓掌，仪式也罢，表演也罢，那声音、那动作，确实让人相信那些与人为恶的魑魅魍魉们已经吓得消失在村外的山林里了。
最后在一片炮竹声中仪式结束了，正义自然属于战无不胜的神灵，他们再次战胜了邪恶的魔鬼，打完胜仗已感到疲惫的“於菟”们来到村外仍然冰冻的小河边，用冰凉的河水洗去身上描绘的虎斑，同时被洗去的还有晦气。
他们洗得很仔细，沾染的污物必须洗干净，否则会重新留在村中贻害众生。当带着油彩的河水缓缓流动走开时，所有的不幸、霉运、晦气都顺着河水远去。人们快乐地欢呼，迎接凯旋归来的於菟壮士。“拉哇”在河边念诵经文、烧纸，将所有的不洁之物烧掉，不留丝毫。
最后冲洗干净了的於菟们一个个又恢复了男儿身，精神抖擞，他们来到磨房尽情享用收到的食物、酒肉等，一、两天后方才返家。
於菟舞是种十分古老的驱邪消灾的民俗活动，人们从古代就产生了久远的希望，消灾避邪，远离厄运，许多年过去了，在文明兴盛之后，於菟故乡的人们依然相信能够借助神灵的力量战胜邪恶，一年年，一次次地重复着祖先们传承下来的神圣仪式。
鬼魔被驱走了，也许还会再来，来年，在年都乎村的乡间或院落里，锣声会再响起，身躯会再舞动，豁亮的吼声和粗犷的脚步仍会延续，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