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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尽管各国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都曾广泛运用产业政策，但学术界对产业政策的有效性一直存在争议。本文以三次产业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作为产业政策的量化指标，运用误差修正模型，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解计量模型分析产业政策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分析结果表明，我国第三产业产业政策对经济增长的短期调控效果显著，对经济增长存在着正向影响；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产业政策对经济增长的长期调控效果显著。如果以短期内促进经济增长为目标，可以增加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投资，若实现经济的持续增长，应以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投资为主。根据经济发展的目标，选择合适的产业政策，达到资源的有效配置和预期结果。
关键词：产业政策 固定资产 投资结构 经济增长
一、引言
对于中国式产业政策的有效性，学术界一直存在着很大的争议。2016年11月9日，张维迎和林毅夫两位经济学家针对中国是否需要产业政策进行了辩论。林毅夫主张的观点是：世界成功经济体的发展都使用过产业政策，作为发展中国家如果要赶超发达国家必须要使用产业政策，发挥政府因势利导的作用；然而，张维迎却有截然不同的观点：产业政策带有浓重的计划经济色彩，在制定和执行过程中充满着寻租活动，会导致激励机制的扭曲，阻碍市场竞争，导致产业发展滞后，现在和未来中国都不需要产业政策。两位经济学家对产业政策的辩论再一次引起了学术界对产业政策必要性的思考。
前人对产业政策有效性研究以及产业政策绩效的研究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参考价值。其中，产业政策有效性论证结果分为：产业政策有效和产业政策有效性缺失两种。卢汉林（2000）研究发现日本的产业政策避免了市场机制下经济目标变化的盲目性，为经济增长起到了积极作用。邱兆林（2016）指出产业政策在中国制造业快速发展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产业结构出现积极变化，高技术制造业、装备制造业等行业较快发展。大多学者持产业政策有效性缺失观点。方易（2014）提出产业政策在制定和实施过程中面临的“政府失灵”问题会使得产业政策被扭曲，出现“越调控越失控”的怪象。刘社建（2014）研究发现2000年以前产业政策规定较为原则，2000年以后，产业政策调整对象几乎涵盖了全部大类行业，过于强调行政手段的作用，干预微观经济主体运行，限制了市场竞争。江飞涛，李晓萍（2010）得出了相似的结论，产业政策直接干预经济运行，限制公平竞争。江小涓（1991）将产业政策分为行政性政策和市场性政策，研究发现行政性政策和市场性政策的实施效力远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目前产业政策绩效评价标准大多采用生产效率指标。邱兆林（2016）以全要素生产率作为产业政策绩效的考核指标， Stiglitz（2015）提出的观点，对有效性进行了全新的界定。认为产业政策的有效性不能通过单一产业的成功和失败来判断，而应该从对总体经济的影响入手。因此本文拟采用经济总量指标衡量产业政策绩效，以对产业政策有效性做出更加合理分析。
学者针对固定资产投资与经济增长关系进行了大量研究。江菁，何大安（2008年）对固定资产投资和产业结构调整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实证研究，发现固定资产投资与产业结构调整之间存在着滞后因果关联。廖媛（2010）对固定资产投资和经济周期波动关系进行实证研究，发现两者之间互为因果关系。刘秀娟（2015）研究了长三角城市群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结果表明，第二产业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最大，其次是第三产业，第一产业。
综上所述，现有文献对固定资产投资与经济增长之间关系主要是从投资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和产业结构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两种思路进行的研究，缺乏从产业投资与经济增长关系的视角进行研究。因此本文拟采用误差修正模型和脉冲响应函数对产业投资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研究。
二、实证分析
1.数据来源与变量选择。本文采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于三次产业作为产业政策的衡量指标，即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以GDP表示经济增长情况，分别表示为：X1，X2，X3，GDP。为了消除时间序列的异方差和使数据变得更加平滑，对变量进行对数处理。同时，对数据进行对数化处理不会改变原来序列的协整关系。分别以LNX1，LNX2，LNX3，LNGDP.表示对数结果，以DLNX1， DLNX2， DLNX3， DLNGDP表示一阶差分结果。
2.变量平稳性检验及协整分析。时间序列经常存在非平稳的情况，对于非平稳的时间序列直接进行回归会造成“伪回归”问题。为了避免伪回归的问题，需要进行平稳性检验，常用方法是ADF检验。本文拟采用ADF方法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1。
由表1可知，LNGDP 、LNX1、LNX2、LNX3均为一阶单整序列。时间序列具有相同的单整阶数，满足进行协整检验的条件。协整检验是分析非平稳序列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的一种方法，本文采用EG两步法进行协整分析。
首先，对LNGDP 、LNX1、LNX2、LNX3进行最小二乘法进行估计，模型估计結果如下：
括号内为T统计量，LNX1，LNX3在5%水平下显著，LNX2在5%水平下不显著。=99.6%，=1.74，说明模型整体拟合度较好，且不存在自相关问题。
其次，对残差e进行单位根检验。检验统计量为-5.127147，小于5%显著性水平的临界值-3.544284，说明残差序列是平稳序列，LNGDP 、LNX1、LNX2、LNX3存在协整关系。
3.误差修正模型分析。协整分析表明经济增长，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之间存在着长期均衡关系，但是变量之间短期波动情况还需进一步验证。为了检验变量之间的短期波动情况，建立误差修正模型（ECM），模型方程为：
（-1.868569） （-1.844820） （-2.543419） （2.588159） 注：括号内为T统计量，均在10%水平下显著。
从分析结果可以得知，经济增长变动来源于两部分：一部分是短期波动，即产业投资变化引起经济增长变化的部分；一部分是长期均衡，即误差修正项对偏离长期均衡状态的调整力度（ecm的系数大小）。短期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固定资产投资均对经济增长带来负效应，第三产业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带来正效应，每增加1%投资，会使经济增长0.22%。ecm的系数为0.515，表明上期的非均衡误差以0.515的比率对本期经济增长做出正向调整。
三 、结语
本文借鉴前人研究所使用的研究方法，采用三次产业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作为产业政策的衡量指标，以分析产业政策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运用1978-2014年数据进行计量分析发现：产业政策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长期均衡关系，经济增长变化一部分来自短期波动，一部分来自长期均衡，上期的非均衡误差以0.515的比率对本期经济增长做出正向调整。进一步，基于VAR模型构造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解分析方法，结果表明，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投资对经济增长的冲击效果越来越大，作用时间较长，第三产业投资对经济增长的冲击效果越来越小，正效应冲击时间较短；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投资比第三产业投资对经济增长指数起着更大的作用。
参考文献：
[1]江小涓，论我国产业结构的实效和调整机制的转变[J]，经济研究，1991（02）.
[2]江飞涛，李晓萍.直接干预市场与限制竞争：中国产业政策的去向与根本缺陷[J]，中国工业经济，2010（09）.
[3]邱兆林.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中产业政策的绩效研究[D，山东大学，]2016（05）.
[4]卢汉林.轮产业政策在日本经济增长过程中的作用[J]，经济评论.2000（01）.
[5]孙早，席建成.中国式产业政策的实施效果：产业升级还是短期经济增长[J].2015（07）.
[6]江菁，何大安.固定资产投资与产业结构调整—基于我国1978-2006年情况的分析[J].2008（03）.
[7]廖媛.固定资产投资与中国经济周期波动关系的实证研究[D]，复旦大学，2010（04）.
[8]刘秀娟.长三角城市群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的拉动分析[D]，首都经济贸易大学，2015（03）.
[9]高铁梅等，计量经济分析方法与建模[M]，清华大学出版社，177-180，295-296.
[10]刘社建，中国产业政策的演进、问题及对策[J]，學术月刊，2014年第46卷.
[11]Stiglitz ，Joseph E.“Industrial Policy，Learning，and Development.”WIDER Working Paper 2015 /149，2015（12）.
[12]方易.我国产业政策的有效性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贵州社会科学，2014年第5期.
关键词：产业政策 固定资产 投资结构 经济增长
一、引言
对于中国式产业政策的有效性，学术界一直存在着很大的争议。2016年11月9日，张维迎和林毅夫两位经济学家针对中国是否需要产业政策进行了辩论。林毅夫主张的观点是：世界成功经济体的发展都使用过产业政策，作为发展中国家如果要赶超发达国家必须要使用产业政策，发挥政府因势利导的作用；然而，张维迎却有截然不同的观点：产业政策带有浓重的计划经济色彩，在制定和执行过程中充满着寻租活动，会导致激励机制的扭曲，阻碍市场竞争，导致产业发展滞后，现在和未来中国都不需要产业政策。两位经济学家对产业政策的辩论再一次引起了学术界对产业政策必要性的思考。
前人对产业政策有效性研究以及产业政策绩效的研究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参考价值。其中，产业政策有效性论证结果分为：产业政策有效和产业政策有效性缺失两种。卢汉林（2000）研究发现日本的产业政策避免了市场机制下经济目标变化的盲目性，为经济增长起到了积极作用。邱兆林（2016）指出产业政策在中国制造业快速发展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产业结构出现积极变化，高技术制造业、装备制造业等行业较快发展。大多学者持产业政策有效性缺失观点。方易（2014）提出产业政策在制定和实施过程中面临的“政府失灵”问题会使得产业政策被扭曲，出现“越调控越失控”的怪象。刘社建（2014）研究发现2000年以前产业政策规定较为原则，2000年以后，产业政策调整对象几乎涵盖了全部大类行业，过于强调行政手段的作用，干预微观经济主体运行，限制了市场竞争。江飞涛，李晓萍（2010）得出了相似的结论，产业政策直接干预经济运行，限制公平竞争。江小涓（1991）将产业政策分为行政性政策和市场性政策，研究发现行政性政策和市场性政策的实施效力远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目前产业政策绩效评价标准大多采用生产效率指标。邱兆林（2016）以全要素生产率作为产业政策绩效的考核指标， Stiglitz（2015）提出的观点，对有效性进行了全新的界定。认为产业政策的有效性不能通过单一产业的成功和失败来判断，而应该从对总体经济的影响入手。因此本文拟采用经济总量指标衡量产业政策绩效，以对产业政策有效性做出更加合理分析。
学者针对固定资产投资与经济增长关系进行了大量研究。江菁，何大安（2008年）对固定资产投资和产业结构调整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实证研究，发现固定资产投资与产业结构调整之间存在着滞后因果关联。廖媛（2010）对固定资产投资和经济周期波动关系进行实证研究，发现两者之间互为因果关系。刘秀娟（2015）研究了长三角城市群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结果表明，第二产业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最大，其次是第三产业，第一产业。
综上所述，现有文献对固定资产投资与经济增长之间关系主要是从投资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和产业结构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两种思路进行的研究，缺乏从产业投资与经济增长关系的视角进行研究。因此本文拟采用误差修正模型和脉冲响应函数对产业投资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研究。
二、实证分析
1.数据来源与变量选择。本文采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于三次产业作为产业政策的衡量指标，即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以GDP表示经济增长情况，分别表示为：X1，X2，X3，GDP。为了消除时间序列的异方差和使数据变得更加平滑，对变量进行对数处理。同时，对数据进行对数化处理不会改变原来序列的协整关系。分别以LNX1，LNX2，LNX3，LNGDP.表示对数结果，以DLNX1， DLNX2， DLNX3， DLNGDP表示一阶差分结果。
2.变量平稳性检验及协整分析。时间序列经常存在非平稳的情况，对于非平稳的时间序列直接进行回归会造成“伪回归”问题。为了避免伪回归的问题，需要进行平稳性检验，常用方法是ADF检验。本文拟采用ADF方法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1。
由表1可知，LNGDP 、LNX1、LNX2、LNX3均为一阶单整序列。时间序列具有相同的单整阶数，满足进行协整检验的条件。协整检验是分析非平稳序列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的一种方法，本文采用EG两步法进行协整分析。
首先，对LNGDP 、LNX1、LNX2、LNX3进行最小二乘法进行估计，模型估计結果如下：
括号内为T统计量，LNX1，LNX3在5%水平下显著，LNX2在5%水平下不显著。=99.6%，=1.74，说明模型整体拟合度较好，且不存在自相关问题。
其次，对残差e进行单位根检验。检验统计量为-5.127147，小于5%显著性水平的临界值-3.544284，说明残差序列是平稳序列，LNGDP 、LNX1、LNX2、LNX3存在协整关系。
3.误差修正模型分析。协整分析表明经济增长，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之间存在着长期均衡关系，但是变量之间短期波动情况还需进一步验证。为了检验变量之间的短期波动情况，建立误差修正模型（ECM），模型方程为：
（-1.868569） （-1.844820） （-2.543419） （2.588159） 注：括号内为T统计量，均在10%水平下显著。
从分析结果可以得知，经济增长变动来源于两部分：一部分是短期波动，即产业投资变化引起经济增长变化的部分；一部分是长期均衡，即误差修正项对偏离长期均衡状态的调整力度（ecm的系数大小）。短期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固定资产投资均对经济增长带来负效应，第三产业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带来正效应，每增加1%投资，会使经济增长0.22%。ecm的系数为0.515，表明上期的非均衡误差以0.515的比率对本期经济增长做出正向调整。
三 、结语
本文借鉴前人研究所使用的研究方法，采用三次产业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作为产业政策的衡量指标，以分析产业政策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运用1978-2014年数据进行计量分析发现：产业政策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长期均衡关系，经济增长变化一部分来自短期波动，一部分来自长期均衡，上期的非均衡误差以0.515的比率对本期经济增长做出正向调整。进一步，基于VAR模型构造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解分析方法，结果表明，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投资对经济增长的冲击效果越来越大，作用时间较长，第三产业投资对经济增长的冲击效果越来越小，正效应冲击时间较短；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投资比第三产业投资对经济增长指数起着更大的作用。
参考文献：
[1]江小涓，论我国产业结构的实效和调整机制的转变[J]，经济研究，1991（02）.
[2]江飞涛，李晓萍.直接干预市场与限制竞争：中国产业政策的去向与根本缺陷[J]，中国工业经济，2010（09）.
[3]邱兆林.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中产业政策的绩效研究[D，山东大学，]2016（05）.
[4]卢汉林.轮产业政策在日本经济增长过程中的作用[J]，经济评论.2000（01）.
[5]孙早，席建成.中国式产业政策的实施效果：产业升级还是短期经济增长[J].2015（07）.
[6]江菁，何大安.固定资产投资与产业结构调整—基于我国1978-2006年情况的分析[J].2008（03）.
[7]廖媛.固定资产投资与中国经济周期波动关系的实证研究[D]，复旦大学，2010（04）.
[8]刘秀娟.长三角城市群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的拉动分析[D]，首都经济贸易大学，2015（03）.
[9]高铁梅等，计量经济分析方法与建模[M]，清华大学出版社，177-180，295-296.
[10]刘社建，中国产业政策的演进、问题及对策[J]，學术月刊，2014年第46卷.
[11]Stiglitz ，Joseph E.“Industrial Policy，Learning，and Development.”WIDER Working Paper 2015 /149，2015（12）.
[12]方易.我国产业政策的有效性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贵州社会科学，2014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