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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发现自己爱上萧岚前,我一直是个快乐的单身汉,我有很多的朋友,其中也不乏有可人的女孩,可我总是把她们当作好朋友,也常常一起出去玩,甚至像小时候玩过家家一样的游戏,在别人调侃时作作爱情秀,但我与她们之间的确没有缘份,没有产生过谈情说爱的冲动。所以,像我这样的年龄还没有过爱情的经历,真算是个奇迹了,难怪好朋友们会说:“你有病啊!”我也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可当我跳槽到了智业文化企划公司,与那个名叫萧岚的女孩认识后,我发现自己真的病了——那种年轻人极易患上的“相思病”!
我们这家公司的老总承包了一份报纸的周刊,我和萧岚就是干这份活儿的,采访、组稿和编辑,所以我们两人常常在一起,有了更多的交流机会。比起那些与我玩在一起的美眉们,萧岚并不会比她们更漂亮,可她却像是个小机灵。真当爱情来到我面前时,我却不知怎么办,我无法像对待其他女孩那样坦然,平时口若悬河的我变得木讷起来,真是要命!我很想在她前面说出那三个字,可每次却说不出来,我该怎么办?更让我着急的是,老板最近开始关心起萧岚的终身大事来了,替她的一个远房亲戚说媒。
那段时间,我心思不宁,于是常常在网上横冲直撞,特别是泡在聊天室里,通过闲聊来打发时光。我们办公室里有台机子可以上网,我偶尔也在这台机子上上网,可不敢经常,要是让老板知道了非挨批不可,当然萧岚是例外,因为我们都是给老板打工的。
我一般在一个名叫“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的聊天室里闲聊,结识了好几个常来这儿的网友,有时他们也会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高山,电话。”萧岚接到电话后会这样叫我,当然这是在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时,高山是我在网上的昵称,网友常常会用这替代我的本名,萧岚也知道高山便是我,她便笑我,是不是在网恋?
一个周末,在聊天室上我遇上了一个叫雨虹的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她撞上了我,那时我与其他网友正聊着,这个叫雨虹的人接连几次用悄悄话问我:“我们聊聊,好吗?”我注意到了,便与雨虹接上了招,雨虹说自己在一家公司上班,22岁,南方人。我发现雨虹是个灵巧的女孩,挺可爱的。聊到深夜时,我们真有点依依不舍的道声晚安准备收线,我们交换了伊妹儿地址,约好第二天晚上在这儿再见。
再次与雨虹交谈时,我们像是相识很久的朋友了,我恢复了自己那健谈的天性,和陌生的雨虹耍起了嘴皮子,我问她是不是有了男朋友,而她不置可否,叫我猜猜看,并问我:“你这能说会道的帅哥,应该有女朋友了吗?”因为我已把雨虹当成了知己,也就不避违,告诉她我对办公室里的一个女孩动了情,并且深深的陷入了情网之中。“她美吗?”雨虹问道。我如实告诉她:“不算靓丽动人,没有我身边女孩那么漂亮,可她那份难得的清纯打动了我。”“那我可要吃醋了呢!”雨虹的话里酸酸的,可我没有在意,因为没有人知道对方是不是一条狗,雨虹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总不至于为她动情吧,不过她也是女孩子,与萧岚应有相类似的女孩儿的心思,不妨向她学学几招,好让我把萧岚追赶到手。于是我就向雨虹诉苦说,我和那个女孩很要好,可她对我若即若离,我不知道她爱不爱我,在她面前我失去了表白的勇气,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雨虹便说,要不要我做你的恋爱导师?我忙说,那可太好了。“那你拜师吧!”我就装模作样地在网上拜雨虹为师,我想她在那端一定好生得意。
“这事急不得,每个星期天我们在这儿探讨一下,明天你先买几份时尚杂志送她,要是女孩对你有好感,对这样的礼物是不会拒绝的,因为我们女孩子都爱看。”
这不难。星期一上午,我趁老板不在,偷偷溜到离公司不远的报刊亭买了这几种杂志,放进文件袋藏到抽屉里,乘着没人的时候,我取出杂志递给萧岚说道:“这几本杂志我昨天顺手买的,挺不错的,送给你看看。”她也没有客气,到手后往提袋里一放,轻轻松松的说了一句:“那我就谢谢你了。”然后如风一样飘出了办公室。我有点气恼,怎么连话都说不上两句?这周没有战事,不过我觉得萧岚对我似乎多了灿烂的笑容,说话也多了温柔,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开端吧。
又是一个周日的晚上,我在网上与雨虹再次见面了,她问我进展怎么样,我便如此这般说给了她听,她肯定了我的感觉,“的确是个很好的开头,以后你和她有戏了,”她如此说道。接着我们闲聊开了,当然我更多的谈到了萧岚,说了她的种种可爱之处,而雨虹也不时的插话,问了我不少有关萧岚的问题,比如说我是什么时候爱上那个女孩的,问我为什么不去追身边的女孩非要追萧岚不可?我都一一的如实招来。“如果我是那个女孩,我一定会很幸福的,你说是吗?”我在心里嘀咕道:“鬼话,你又不是萧岚,她要是有这样的感觉可就好了。”快到收线时,雨虹才给我出了第二招:“你可以找个机会,约她一起到一家高雅的茶吧吃个晚饭,喝喝茶,听听音乐,对你这样的邀请她没有什么理由能拒绝的。”我想想也是。星期一萧岚在外头跑了一天;星期二她被老板派去出差,要到星期四才能回来,我心里对老板恨恨的,都是他搅了我的好梦!星期五快下班时,她才回到办公室,没等片刻又要往外走,到了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我要到一个作者家里取稿件,那儿我不熟,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谢天谢地!我的机会总算来了。接下来我“顺便”照雨虹所说的请萧岚吃了饭,买单时一算80多元,有点心疼,可想想曙光在前,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接着又一个周日的夜晚,我在网上没有找到雨虹,等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她的芳踪,她干吗去了?没有了她,我下周怎么办?我打开了我的伊妹儿,有封雨虹发给我的邮件,她告诉我说她有点事,不能和我聊了,下周吧。到这时,我已觉得雨虹像是我和萧岚之间谈情说爱的拐杖了,并且我很依赖这根拐杖,离开了她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我有点心慌慌的感觉。后来,我安慰自己说,已到捉襟见衬的地步,可谓是弹将尽粮将绝,要是雨虹再给我布置什么鬼任务,我可没有办法买单了,也好,等下周发了工资再说吧。
我没有了进攻的动作,常常看着萧岚的背影出神,也就常常的出错,害得老挨老板的骂,“你怎么有点魂不守舍?想谁了吧!”萧岚居然这样说我。“都是你惹的祸!”我暗暗说道。我这才饱尝暗恋的滋味可不好受。
再次在网上与雨虹相见时,也问我:“你们那儿的秋天美吗?如果是的话,你不妨请她去郊游,当然最好带上要好的两三个朋友,胶卷可要多准备些。”雨虹的建议正合我的心意,因为我也想把萧岚介绍给我的那些狐朋狗友。可萧岚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没想到萧岚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的邀请,我真服了雨虹,女孩毕竟最懂得女孩的心,招招都不落空,如果我和萧岚的事儿成了,得好好感谢一下雨虹。凭我的感觉,这次的郊游我和萧岚的事有了很大的进展,朋友们心知肚明,给我们创造了不少的条件和气氛,弄得萧岚脸红了起来,我在心里偷着乐。
我想乘胜追击,可雨虹却让我止步,并说看看她会有什么表示吧,还再三告知如果她想买单那就成全她吧,“这也是女孩子的一种心意,”雨虹说。我第一次对我的爱情导师的话表示怀疑,可想想也许她说得有理,应该说她比我更懂得女孩子的心。
不出雨虹的意料,我苦苦等待了快一星期,萧岚在星期五下班时,约我星期天晚上和她的一个好朋友一起去吃火锅,我立马答应了。过后一想,这不是我向我的爱情导师学习的时间吗?见鬼去吧!我给雨虹发了个邮件,说自己有事,下周再请教。
一周一周过去了,我按着雨虹教的步子一步一步走着,我和萧岚的爱情前景一片大好,已到了不得不说那三个字的时候了。“怎么办?”我问雨虹。正等着她问答,可她却告诉我说别人要用电脑,她得退出了,不能再聊,她好像看出了我的懊恼,接着问我是不是有空,如果行的话我们在情缘酒吧接着聊。这让我大大吃了一惊,想不到雨虹居然和我同在一座城市里!可我怎么认得她呢?“你在桌上放两杯红葡萄酒,手上拿一枝红玫瑰,我就知道了。”
我选择了面对大门的座位,照雨虹所说的做了。我在心里猜想,她是不是和萧岚一样可爱?当然她再漂亮,我也不会爱上她,因为我只爱萧岚。
我两眼紧紧盯着门口,接连有几个女孩子走了进来,四处张望,可都没有在我的桌前站住,“不会是恶作剧吧!”接着我又大吃一惊,我看见了萧岚和她要好的一个女孩一起走了进来,太巧了!她也看见了我,大大方方的与我打了招呼,然后她们在我的桌子落坐,又看着我手里的红玫瑰,说道:“你好浪漫喔,你在等人?”她的好友一脸的坏笑,问我:“你不认得她了?她是雨虹呀!”我不知道那时我的嘴巴是不是张得老大,像个大大的O字。
后来我想,萧岚是在“诱骗”我变着法子哄她,那些我送给她的东西都是她自己最喜欢的,她在网上布下了一个“玫瑰陷阱”,做了我们爱情的“赢家”。不过,我也不服输,我也是赢家,因为我得到了她的芳心。“你真笨!”萧岚常常用这个例证来说我,我只好无言以对,谁叫我深陷她的情网,居然没有想到她就是雨虹呢。
(《青春潮》2001年第4期 李建明 方灿宽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