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继承是一种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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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语:
  
  照片上的来源、黄庆、任志忠、邬大勇、周小松,是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青年教师,他们在美院和西湖湖山境域的滋养下,氤氲着一种生活的姿态和创作的热情,代表着当今中国油画的一种特殊气质。他们乐于回溯探源,在追踪西方绘画“古典”精神的同时,也关注在新的文化背景下的艺术走向。尽管他们的面貌各有不同,但对个体生存体验已成为他们艺术表达的一种主要人文意识。他们关注生活、关注情感、关注作品的纯正性,并努力追求绘画自身所具有的完美。从一笔一划的过程中体验世界的生成,把握事物微妙的变化在自我与对象的双重敞开中走向无蔽、无碍的澄明之境。
  
  以上五位画家,我们杂志每期将向读者介绍其中的一位,本期推介的画家是任志忠。
  
  
  采访地点:任志忠画室
  采访时间:2011年10月18日
  受访人:任志忠
  采访人:竹 简
  
  
  SHMJ:中国美院座落在西湖边,每次来美院都要去西湖转转,这也让我想到八十多年前,林风眠把中国的第一所国立艺术院选在西湖,并聘请一批当时最优秀的艺术家聚集在这里……当时的国立艺术院听说是由一座名为罗苑的私家公园改造的,具体地址是在西湖哪个位置?
  任志忠:早期办学时条件艰苦,但前辈们心怀理想,对选址还是有讲究的。有一段时间在孤山,环境比现在的位置还要好。就在现在的平湖秋月后面的一座小山上,被西湖环绕,只有通过西泠桥才能过去。跟西湖的关系更紧密,与世隔绝。那个环境孕育出了林风眠这样的大师,只钻研艺术的大师。和后来有些美院的路子是非常不同的。
  
  SHMJ:现在中国美院大概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油画专业的招生情况如何?
  任志忠:从本科教学这方面来说,实际上是一个两段式的教育。所谓两段式,就是一年级是基础部分,一年级是所有关于基础的训练。第二年进入工作室,直到毕业创作。是专业学习的第二阶段。从油画专业招生的情况来看,问题很多,不容乐观……
  
  SHMJ:听说每年报考中国美院的学生要有好几万人。
  任志忠:每年都达到七八万。不只在杭州考点,北到沈阳,南到长沙,西北部也会设考点,例如说兰州这些地方。应该说摊子铺的很大,但是生源质量却不是很好。
  
  SHMJ:在这之前曾访过艺术学院的一些领导。他们对于当下的教育现状都不太满意,是因为教育体制存在着许多问题。你在美院执教,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任志忠:美术这一块的情况,大家基本都能看得比较清楚。体制的原因带来了一些令人无法回避的问题。现在的社会心态,老百姓的价值观等等,形成了一些很纠结、令人费解的现象。问题比较多。从专业教师的角度来讲,老的价值观在逐渐丧失……
  
  SHMJ:作为老师教书育人,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任志忠:对,牢骚归牢骚。一旦进入教室,面对学生,那就是一种全身心的投入,毫无保留的。尤其是一线的老师,挨批少不了,奖励从来没份。他们教学很认真,也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既然教书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老师肯定要把最佳的状态发挥出来,要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全部交给学生。
  
  SHMJ:你作为基础部造型分部主任,教学任务一定很重吧?
  任志忠:基本上每个学年就在二十周的样子。除了本科还有几个研究生。带了两届一共七个人。
  
  SHMJ:你是哪一年带的研究生?
  任志忠:我是从零九年开始的。这一届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正在进行毕业论文与毕业创作的辅导,这是两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SHMJ:从本科生到研究生是一个学习深化的过程。就专业而言,研究生的水平并不一定比本科生好,有些专业好的本科生由于外语、文化课的原因考不上研究生。通过教学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任志忠:如果从对于艺术的理解的深入程度来说,肯定是研究生更加成熟。如果从绘画能力来说,现在的研究生并没有优势。我每年都参加研究生的阅卷,考试的时候我也会到考场巡查。我认为现在研究生普遍的绘画能力还是让人担忧的,面对他们的作品你会感到这些人有可能在本科考试中都没有优势。现实情况是:现在的普遍学历比以前高,绘画能力普遍比以前低。比如说现今博士的能力相当于以前硕士的能力,现在硕士的能力相当于过去本科生的能力,而本科的能力在我看来还不如附中的能力强。整体绘画能力下滑的现象,在全国是很普遍的。但硕士研究生在教育上的定位决定他们必须具有一定的研究能力。研究生在进校的时候对艺术的相关问题比较敏感,有自己的关注点,是带着问题,带着思考来进行学习的。与本科还是有区别的,最后体现在创作上面,研究生的创作水准还是比本科要高的。
  
  SHMJ:刚才我们谈了教学,身为教师这是绕不过的话题。这次来到杭州,到画室看你的作品,题材和创作手法没有变,还是那么的平和。这让我想到郭润文说的一句话“写实油画家在研究传统油画时所付出代价之高,是无法计算的”。
  任志忠:从某些方面讲,写实画家是要练“吸星大法”的,那个被吸的目标就是传统。学会继承是一种智慧。从我画室这几张画能看出我整体风格的一个渐变。就是越来越写实,画的越来越深入。从零六年开始,我是在研究画面的构成与画面的节奏。通过作品实践来研究我们称之为绘画本体的东西——颜色、构图、节奏、点线面等等。是借助具象的题材来表达抽象的趣味。这是零五零六年的取向。因为我觉得在我本科的阶段,这方面是有欠缺的。到零七零八年的时候,又逐渐向写实回归,我对于画面与构成的研究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持续,加入更多的抒情的具体的东西。其中很重要的缘由,是在零八年的时候,我到欧洲进行考察,考察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SHMJ:我还能记得零八年,我们曾通过一个电话,那时你在准备去欧洲,当时是作为访问学者去的吗?
  任志忠:类似访问学者,住在法国的巴黎艺术城。是以私人访问的性质出去的。在具有悠久艺术历史的欧洲国家游历了一下,例如法国、荷兰、意大利这些国家。一圈看下来之后,发现他们的艺术传统很深厚,很多东西还是可以继续挖掘。尤其在荷兰看到维米尔的作品之后,还是很受启发的。
  
  SHMJ:说到维米尔,最早还是看陈丹青写文章对他的推崇,后来我去荷兰看了他的作品,画的的确好,看了非常激动。
  任志忠:凡是画画的人都是很喜爱维米尔的,有些人喜欢他的色彩,有些人喜欢他的构图,有些人喜欢他宁静而致远的画面气息,这些是绘画最诱人的东西。看了他的画之后,我认为有必要把自己先前的绘画再进一步挖掘。不仅仅停留在画面的点线面、色块,因为这些东西只要进行理性的分析、推敲,借助好的题材还是容易组织的。反而是那些来自现实生活的题材,如何进行艺术处理、取舍,让它既有来自生活的真实感受,又具有艺术化的、抒情的、唯美的、崇高的画面气息。所以,最近我在往这个方面走。
  
  SHMJ:维米尔的许多作品都和音乐、科学有关,这一点和他的前辈大师博鲁盖尔类似,他对热闹的市井、欢娱场景没有兴趣,尽管他幼年和父亲参加一些音乐表演活动,对此他谨慎的保持着距离。他的作品和谐、平衡、纯净与单纯。音乐在维米尔的世界中,是精英生活的一种体现,他作品题材表现的是生活化、唯美的。
  任志忠:对,是来自现实生活比较唯美的场景,他一般是取此类的题材。实际上,我们看绘画史,包括历史上的名作,很多都是这样的作品。例如我们刚才谈到的维米尔的作品,很多就是读信的,倒牛奶的,弹吉他,弹钢琴,非常优雅,类似像中产阶级的审美趣味和反映他们生活起居的现实场景。它们来自生活,有世俗的气息,又高于生活,因为有取舍,提练的东西在里面。我在欧洲看到维米尔的作品不超过六张,卢浮宫有两张,一个是《纺织女》,一个是《地理学家》。在奥地利看到两张,其中一张是以写生的画家和他的模特为素材,画中的女人面向观众,头上带着橄榄枝,近处有幕布,地是方格子的地板。这张画画的非常完整,现在收藏在奥地利美术史博物馆。在荷兰看到了《倒牛奶的女仆》这张名作。在其他国家陆续又看到一两张。总体不超过六张,每张都很精彩。只可惜他去世早,留存的作品很少。我画自己的家人和熟悉的生活场景,有些就是受到他的影响。同时我选择这样的题材以及采用的绘画方式,与我一直以来对写实绘画的理解是有相当大的关系的。我认为写实绘画中有两个东西打动了我:一个是理想主义的精神,一个是经典情节。有这两个东西,写实绘画才能不断的走向深入。
  
  SHMJ:在维米尔作品中乐谱是作为“不可触及的音乐振动和声波”的记录方式,和画面的书籍、地图一样有意义。我一直认为绘画与人的生活状态,审美情趣是分不开的。
  任志忠:是的。曾经有段时间,我也画过特别现实主义的题材,比如说参加青年美展的时候,画过深圳股市崩盘的场景,和如山的垃圾、都市楼群并置。还画过一些弱势群体,例如农民,并非说这个不好,它也有来自现实的价值和意义。但与我心中所认为绘画的崇高、唯美的东西相较之下还有一定的距离。
  
  SHMJ:时下许多青年画家对学院派传统古典绘画不以为然,认为那是过时了。而理想主义精神和古典情节却成为你画画的支点,是出于怎样的一个思考?
  任志忠:在上附中的时候我就很喜欢拉斐尔的作品,画的圣母与圣子。然后喜欢维拉斯凯兹的画,喜欢伦勃朗,喜欢维米尔,尤其喜欢维米尔。他们作品中透露出唯美崇高的气息让我非常着迷,从未对这个产生怀疑,现当代作品只是多元中的一元,传统绘画不管你喜不喜欢,它都在那里,不生不灭。绘画在每个时代都可以重新演绎,重新定位。素描作品我一直喜欢荷尔拜因的、丢勒的,他们的素描当中就有那种气息,非常纯净的优雅的气息。
  
  SHMJ:文艺复兴时期大师的作品对你产生了很大影响。而时下很多人在追逐潮流,急于形成自己风格,你却始终坚持用写实的方法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不为外界干扰。
  任志忠:可以就我的画面来进行更深入的探讨,如果从绘画语言上找源头,很明显,我借鉴了传统绘画中的形与色的表现技法。色彩的参照是来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例如威尼斯画派提香的作品。我在意大利看到了提香的原作,在那个时期,他们对于色彩的控制以及利用色彩对现实主义题材的表达,色彩的表现力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画面美奂绝伦。绘画史的发展包含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并且并非像书本上所记载的那样。比如色彩在印象派时期,我认为是色彩运用的一次退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印象派,只是现实主义的一个延续,这个流派只是在外光下,把色彩推敲的更加科学更加合理,反而丧失了唯美和崇高的气息。所以我觉得相对于二十世纪初的写实绘画而言,印象派的出现有些不合时宜。印象派的以及照相术的出现都过早,影响了我们称之为正统绘画的再发掘。实际上印象派时期在法国学院派已经有了一些很好的苗头与趋势,但被印象派完全给淹没了。现在有很多历史学家在重新给法国学院派定位,重新整理史料,重新研究他们。历史总要还原一些真相。
  
  SHMJ:刚才你从美术史的角度谈了自己看法。有关中国油画发展,靳尚谊先生说过:一个油画家首先要把油画最基本的事情解决了,才有可能谈发展,问题是很多人都没有解决,就无从谈发展。
  任志忠:这是很有道理的,我们单独讨论形与色实际上已经有些形而上的意味了。有些基本的东西我们还没有解决,或者说还没有弄明白。比如说油画的底子、调色油等材料问题,这些基本材料的组合关系和它们基本的性能。底子与颜色如何结合,在上色的时候如何和油结合,什么时候用什么油,以及油的性能,很多人还是不懂。我这些年回过头再研究这些东西。现在放在我的床边每天都要看的一本书是德国的一个材料专家,马克思•多奈尔写的《欧洲传统绘画技法研究》。我重新在看他对于颜料的分析,对于油的分析,对于画布底子怎么样做最合理,这些看似平凡的问题,却让我深受启发。作为一个油画家,从一开始,绷布做底的时候就要注意,现在很多画家是不看重这个的。这就会出现一种情况,画画好后卖给别人,三五年之后颜色发黑,十年之后开裂,十五年二十年之后脱落。这样的画家就是太不负责任了,就像小学生连最基本的加减乘除都没有学会,前面所说的造型和色彩已经是靠后面的问题了。这时再谈“创新”就显得非常滑稽了。看我们中国油画发展的历史就会发现,我们实际上是在复制和模仿。如若用盗版光碟来比喻,我们实际上是买了盗版的盗版光碟。我们很多参考的依据与榜样很多是来自俄罗斯的,俄罗斯实际上是欧洲的盗版。有些学的好,成为了俄罗斯的大师。而有些二三流的画家来到中国却成为了我们的榜样。
  
  SHMJ:五十年代初,出于中国的国情,中央美院聘请了苏联油画家马克西莫夫来中国教学。而马克西莫夫当时并不是苏联最好的画家。
  任志忠:嗯,他在俄罗斯属于二流的画家。其画风也曾经在中国风行一时。对中国的教育还是有贡献的,国内的许多重要画家都曾在马训班受过训练。
  
  SHMJ:你从美院附中到现在做教师一直在学院。在绘画上,基本还在延续学院体系在往下走。会不会担心有人会说你的画风保守?
  任志忠:我不太关心别人说什么,也过了特别希望别人赞扬的年龄。
  
  SHMJ:你现在处在一个最佳的创作时期,很明确怎么往下走。持续不断的表现一个状态,作品非常干净,保有这种写实唯美的风格,这也是一个艺术家自信的表现。
  任志忠:以前有个上海的画家,和一位老先生在争论的时候就提到:你们这代人是幸运的,从传统当中有继承。而我们这代人是痛苦的,我们喝的是有毒的奶。他提到的是六零后这代人。而作为七零后我们这一代,有些东西在逐渐的趋于完善。看问题也比较理性,看国外与看国内,我们都不再偏执。全面的看待问题,检讨得与失。我觉得中国绘画在七零后与八零后身上应该会有突破。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七零后与六零后相较,技法上是有优势的,研究上更深入。我们所能借助的东西更多,例如我们能够借助的现代科技,借助文献,我们所能到达的边界比他们更宽广。例如现在西班牙有一个洛佩兹的画展,我们就可以办一个短期的签证飞去看。我们有的是未来,我们可以去拼搏。而老一辈的人在得失上会有更多的计较。
  
  SHMJ:在学校出国的机会多么?
  任志忠:机会还是很多的。作为交流一般三五年会有一次,但作为自己短期的旅游、参观展览,还是比较频繁的。
  
  SHMJ:你现在手头的画有多少?
  任志忠:自己手上大概有三十张到四十张。但更多的还是在外面,包括艺术机构,画廊和收藏家。比较有代表性的画还是自己保留的。
  
  SHMJ:你把教学之余的所有时间都用于创作,平时参加展览多不多?
  任志忠:我会参加一些有学术水准和有份量的展览。例如全国美展,油画协会这类国家级的展览。省级的就比较少了。
  
  SHMJ:除了绘画之外还有别的爱好吗,平时运动吗?
  任志忠:喜欢运动,但不怎么坚持。平时比较喜欢把玩一些老东西,石雕、木雕之类的。
  
  SHMJ:艺术家对于古玩和艺术品的收藏由来已久,很多大艺术家都是收藏家、鉴赏家,品赏、把玩艺术品有利于滋养画家的文化品格。
  任志忠:对,虽然我画油画,但是对有些东西和画国画的人是相通的。从中能感受到历史的和文化的气息在其中。例如说这个石狮子,它的造型很优美。这是徽州明代的一个拴马桩,本来下面有一节柱子,现在只取了上面一块。它的雕刻技法很好。精致又不失大气。被风雨侵蚀的质感让人觉得很舒服。我每年带学生下乡写生,到徽州比较多。徽州实际上是中国传统文化很发达的地方,它的木雕、砖雕、石雕精品很多。我陆续收了一些。
  
  SHMJ:西安的画家都有收藏古玩的雅好,当然这与丰厚的历史文化遗存有关系,许多画家家里都有秦汉瓦当、唐代的陶马、陶俑和石雕,让人很羡慕。
  任志忠:西安汉唐的东西很多很丰富,遍地秦砖汉瓦。说起来很有意思,以前我对老东西的认识停留在一个非常浅的层面,仅仅把它当做个古物,和艺术没有直接的关系。零八年在欧洲游历,在欧洲博物馆里看到许多中国过去的珍贵文物,才知道中国古文化的魅力与优秀传统。法国集美博物馆二层的中国馆藏有二三十个元青花落地大瓶,在国内任何一个都是国宝。汉代的彩俑有上百个,个个惟妙惟肖。这些东西一部分是战争原因而流失,更多的是他们的个人收藏。就像卢浮宫收藏的如此多的珍宝,得益于历代国王不断的收藏,延续了上百年的时间才积淀出一个卢浮宫。鲁本斯、戈雅、维拉斯凯兹、维米尔,我们所知晓的许多精品都在卢浮宫。就像陈丹青所说,这些艺术的精品藏在欧洲的博物馆不见得是坏事。这些文化珍品已经超越了国界,是人类的共同财富。我想如果将来我们具备一定实力后,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回来的。现在有些人不是正在购买欧洲回流的一些文物么?
  
  SHMJ:今天的话题扯的有点远,但挺有收获的,不知你近期还有什么展览计划吗?
  任志忠:有些计划要马上付诸实施,比如年底的西泠艺术品拍卖,拍卖公司希望我提供两件作品,并且和收藏家有更多的互动。有些就是比较长期的计划,比如三年之后的个展,现在就要着手准备。还有五年后出一本画册,作品和文字的整理也是比较繁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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