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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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和这有得一拼的是不速之客到访,还要留饭,仓促间准备出下酒的饭菜,还要尽可能“宾主尽欢”。这样的“急席”怕是比“无米之炊”更加严峻。
  东北有句老话:有酒没菜,不算慢待;有菜没酒,拔腿就走。这话既能看出苦寒地区人们的豪放,也多少透着早年间待客的艰难。夏天好办,拍个黄瓜,做个拉皮,炒个鸡蛋,再烫上一壶玉米烧(有高粱酒当然更好),“喝到位”,男人们云山雾罩(一半是叶子烟的“物质层面”,一半是侃大山的“精神领域”)里,彼此也就满意了。可如果恰是大雪封门的冬天,或是青黄不接的春末,计将安出?
  罢了,缸里还有自家腌的咸鸭蛋,酸菜总还剩一些。鸡蛋?总还有一个两个。冬储的萝卜呢?哦,忘了,还有冬葱!有了这几样,四菜一汤就可以置办了。
  咸鸭蛋一切两半,这算是个荤冷盘;酸菜心尽可能切细,加糖和麻油拌一下,就算是一个素冷盘了;葱白炒鸡蛋是热菜,葱叶?蘸酱!青萝卜切成细条,荤油炒一下,加水烧汤———如果还有一点海米,汤的味道就更美了。来来来,趁热!
  这不是杜撰来的菜谱。在黑龙江双城堡,20世纪90年代中期,我就曾在这“四菜一汤”的席上喝下过半斤多玉米烧。多了一道菜,是农家酱缸里腌的白菜根,真香!而那户人家在当地,尚算得上殷实。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看看,这多丰盛。可到了春天,就变成“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了。从“吃什么有什么”到“有什么吃什么”,其周期大概在半年。
  记得20世纪80年代末,我的一位高中同学到南方念书,谈起伙食,抱怨最多的是“籼米难吃”,而羡慕最多的是“青菜易得”。也正因了这易得的青菜,他坚定了南下的决心,毕业后娶了一个湖北妹子,现在定居沪上。汶川大地震那年秋天,我去做了一回不速之客,这位同学亲自操办了一场“急席”,让我不仅吃到了大闸蟹,而且还有清炒草头。看来“江南江北,为橘为枳”说的也不只是植物。那同学,可是地道的东北汉子,当年除了拍黄瓜,无任何厨艺可言的。
  现在反季节蔬菜已经遍布大江南北,更不用说24小时营业的超市里方便食品填满货架。即使在隆冬时节,在东北城市里,一场“急席”也可轻松操办。只是,我们可以在家中安排而不嫌慢待的客人,还有吗?
  “急席”的尴尬,而今竟也成了值得懷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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