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劳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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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孙子、外孙女上小学四年级了。自上学到现在,就没见他们参加什么劳动,校内校外皆没有。这与我这个爷爷辈五十多年前小学生年代的劳动,形成了悬殊的反差。在那特殊岁月里,上小学的孩子从来就不会间断劳动,有些劳动强度甚至超越了年龄的承受力。
  抬着小筲抗旱
  我1957年上小学一年级时九岁。这年秋天大旱,老天爷干瞪眼不下雨,炎炎烈日把农业合作社地里的玉米、地瓜、花生等秋作物叶子晒蔫了,山丘地庄稼干死不少。福山人全体行动,抗旱保秋,学校师生当然也不例外。新学期开学没有几天,我们全校就实行“半日制”:上午上课,下午到田间抗旱。
  我们一年级全班四十多名刚上学的孩子,年龄大的十岁,年龄小的八岁。老师安排两人一对,自愿结合,自备工具,一个拿水筲,一个拿担杖。午饭后在老师的带领下,同学们排着队步行约半小时,来到内外夹河之间大沙埠合作社的地瓜地。老师们从旁边的河里取上水,一筲约十五六斤,两个同学串上担杖抬到地头,浇到地瓜沟里,一下午要往返抬十筲水左右。那个年代农村的孩子,上学前差不多都帮家里干过力所能及的活儿,所以我们虽然只有八九岁,但是劳动起来却有点像大人似的。男女同学轧对抬的,男同学在后面,有的肩膀磨出了血渍,担杖放上去钻心地疼,男孩子全然不当回事,女孩子一面偷偷抹眼泪,一面轮换着肩膀抬;有的双脚踩在泥汤里,布鞋灌了包,沉得迈不开步,就干脆赤着脚丫,又被灼热的田埂烫得龇牙咧嘴;有的不小心掉进河里,湿了衣裤,就只能穿着湿的坚持。
  老师们怕同学们中暑、受伤,备着“十滴水”;怕同学们抬不动,尽量让水筲浅一点;怕同学们累着,中间安排大家到大树下休息,还领着唱歌缓解劳累;怕同学们渴着,让大家到河上游洗干净手捧水喝。那年代不兴自带喝的水,更何况也没有条件带水。我们喝着清澈的河水,甘甜甘甜的,真解渴。
  砸矿石收庄稼
  1958年是我们国家发展的狂热年代。那年,史家庄西山坡成了福山县大炼钢铁的主战场,高炉林立,浓烟滚滚。学校停课了,老师带领我们这些小孩子到工地砸矿石。
  同学们从家里带来篓子、锤子等工具,干活时几人一组,搬来大矿石,按规格打碎后送到指定地点。小孩子皮肉嫩,不会干,又不那么仔细,况且没有手套,十几天干下来,多数手指磨破了皮,手背、胳膊上一道道血口子,有的还受了伤。
  这年秋天农业大丰收。满山满泊的好庄稼,玉米裂了棒,大豆齐腰高,地瓜撑破了垅,只是社员们都去炼钢炼铁了,又赶上“过共产主义生活”吃食堂,庄稼便没人管了,霜降以后还在地里长着。于是,公社就把收庄稼的任务交给了学校师生。开始,老师领着学生到炮山前泊收玉米,五六年级的“大学生”每人一把镰刀,将玉米秸距地半尺削倒在田间,我们二年级的小学生随后把玉米穗掰下来,堆到地头上。后来,我们又去西山坡收地瓜,几个老爷爷赶着牛犁把地瓜翻出来,小学生捡拾成堆,等大人搬运到生产队食堂。收庄稼的劳动比抗旱和砸矿石轻松多了,来回我们一路歌声。
  饲养小羊
  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勤工俭学成为一种时尚。小学生拾麦穗、挖地瓜、种蓖麻籽、撸棉槐种子、采小白毫药材、摘松球等,什么活都干过。我印象最深的是上三年级时,班主任老师到生产队牵回三只小母羊,两只白色的,一只灰色的,交由我这个班长组成养羊小组饲养。
  当时,我们班在总校对面胡同院内,养羊小组的同学到河坝外树林里捡些木棍、树枝回来,给小羊搭个栏。每天早晨,我提前半小时到学校,和轮班值日的同学把小羊牵到河坝外吃青草,上课前牵回来,下午放学再牵出去,回来时捎些夜里吃的草;一星期清理两次羊栏,把粪抬到生产队去;星期天,养羊小组的同学分别把小羊牵回家,吃喝拉撒全包。秋天,全班同学上山割草,抬回学校晒干,留作小羊越冬的饲料。没有饲养经验,我们课余时间跑到生产队饲养组,向饲养员伯伯请教。
  在我们的精心饲养下,小羊一天天长成大羊,个个脊圆臀肥,一学期过后,三只羊陆续产下六只小羊羔。我们那个高兴劲儿,简直甭提了!老师直夸奖我们。是的,为了饲养好小羊,我没少耽误时间,可学习丝毫未受影响,成绩在全班依然拔尖。在学校的勤工俭学表彰大会上,我们班得了一个奖状,学校奖励我一只头戴红花的灰羊羔———这是那次大会上颁发的唯一一个活物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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